朝堂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衆臣跪拜
坐在龍椅上的欽帝頓時喜笑顔開:“衆愛卿平身”
“謝皇上!”
此話一畢,主管驿道修理的柳拂才就站了出來:“皇上!如今天氣回暖,現已将東西兩大道開通,既不日後便可順利通車”
“好,柳愛卿辛苦了”
柳拂才沖着欽帝行禮,這時,旁邊又站出來一人,正是嚴青汕
“皇上,驿道一事雖得到解決,可國庫卻空了,而且此次修理馬道,戶、工、刑三部以及國子監等各地方的俸祿可都參了進去,現如今有不少學生因吃不飽飯而厭學”
“嚴大人這是何意?”柳拂才本就因為修理驿道之事忙的不可開交,現如今被嚴青汕潑髒水,更是煩躁“是懷疑我偷贓不成?!”
“哈哈”嚴青汕面不改色“柳大人還真是開不得一點玩笑,我隻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柳大人何必如此動怒”
“嚴大人不會不知道修理驿道是為了什麼!驿道不修,馬車過不去,那鎮守邊疆的戰士就得活活餓死!”
“更何況,刑部出了那麼大的事,嚴大人難道就不該受到懲罰嗎?”
“倒賣布料的又不是我,我受什麼罰?”
柳拂才聽到這笑了一聲:“看來新上任的司寇大人有點兒本事啊,竟能避過嚴大人您的眼線,将證據直接呈報給皇上”
嚴青汕表情立馬變了,他連忙轉頭去看皇上
就見欽帝瞪了他一眼,随後邊将手中的折子扔下來
“你自己看看!”
嚴青汕立馬過去将折子撿起來打開,看清楚内容之後,他像一灘水一樣倒在了地上
上面清清楚楚寫了他與布衣局的管事私通,将布料倒賣了出去,最後還嫁禍給了範泗海
“嚴青汕!你該當何罪!!”欽帝被氣的站了起來
“皇上”嚴青汕往前爬了幾步“微臣是被冤枉的啊,皇上”
“冤枉?你還敢說冤枉?昨晚大理寺已經把布衣局程蒼的認罪書拿來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欽帝見他如此頑劣,已經沒了再說下去的興緻:“來人,将嚴青汕押入牢中,剩下的日後再議”
說罷,便甩袖而去
“臣等恭送皇上!”
“……”
下朝後,幾人圍在柳拂才的身邊
“大人此次可得好好謝謝司寇大人,如若不是他參了嚴青汕一本,現在求饒的可就是您了”
“是啊”柳拂才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是要好好謝他”
“不過……更多的應該是慰問”
“大人為何這樣說?”
“嚴家為皇上做事又不是一天兩天,你以為拉他下水這麼容易啊,更何況嚴家前不久才發現了礦山,所以無論如何,皇上這次都不可能殺嚴青汕”
柳拂才見旁邊幾人不說話了,便擡起腳先走了
“諸位聊好,我先去報恩了”
“報恩”一詞被他加重了語氣
*
刑部
“大人這次做事沖動了”甯暢在一旁說着
甯暢是刑部的萬事通,任何人做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這一點沈輕白倒是頗為欣賞,于是沒幾天兩人就處熟了
甯暢嘴沒把門,有什麼話就直接說了出來:“嚴青汕日後肯定會針對大人的”
“你怎麼就知道嚴青汕一定會出來呢?”沈輕白正拿着毛筆練字
此時,他正一筆一畫寫着一個“善”字
“大人此話怎講?”
“想殺他的人太多了,我這次隻不過是順手牽羊罷了”沈輕白看了一下寫好的善字,又轉過頭磨墨準備寫第二個字
“可嚴大人不是被關在宗人府了嗎?宗人府可是由甯清王掌管,隻不過甯清王平日忙,主要事物都由蒲瞑益蒲大人管,聽說他的眼裡可容不得半點沙子,刺殺他恐怕有困難吧?”
沈輕白聽到這話一笑,卻又不像是笑:“你怎麼就知道不是蒲瞑益自己動手呢?”
話點到為止,沈輕白不再多說
“你去門口看看,是不是有馬車過來了?”
“是”
甯暢雖不理解沈輕白的話,但這幾天相處下來,他還是很佩服沈輕白的,隻是佩服中又帶着點恐懼
他出門去看,果真看到了不遠處向他們駛來的馬車,于是立馬朝裡面大喊:“大人,真有馬車來了!”
沈輕白聞言頭都沒擡的看着眼前的字
一個“善”字,一個“惡”字
無論是善是惡,最後都被扔進了垃圾桶裡
“司寇大人還真是年輕有為啊”柳拂才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茶“才敢進門,就把二把手給參了”
“柳大人過獎”沈輕白也拿起茶杯喝茶
柳拂才:“……”
還真當他是誇他了
“輕白,不是我說你,這次你莽撞了”柳拂才與沈輕白是師徒
沈輕白喜讀書,每日早晨都會爬到宮外的房檐上去看書,不知是不是巧合,那次讀書,恰好爬到了柳拂才的屋檐上
柳拂才見他如此好學,便破例收他為徒
“可這一天總會到來,我隻不過是讓他提前發生而已”
“可你明明知道皇上不可能殺嚴青汕!你這是以身犯險”
沈輕白低頭去喝茶,假裝自己沒聽見
柳拂才知道他這是在逃避問題,便也不提了,畢竟從沈輕白十六歲之後,他的思想就已經獨立了,他看問題已經有自己的一套方式了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撈出範泗海”
“為我所用”
柳拂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