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一個較嬌小的女子還撫在另一女子耳邊說:“還能求姻緣呢。”
那女子一下子便臉紅了,互相推搡着離開了。
“桃花乃花中魁首,且我本生于桃花節,喜愛桃花,有何不可?”瞿處反駁道。
王楚南也取笑他:“那你也是要求姻緣? 怎的不穿個粉色衣服,帶個綠色簪子,更顯你嬌豔動人,說不定花神垂憐于你,便送你個天仙,你又偏偏老穿一身黑? 怎麼,想讓花神賜你一個黑寡婦?”
“非也非也,大丈夫不拘小節,愛花足矣,豈能花葉淨上身,慕尋,你說是不是?”瞿處答道。
慕尋淡淡回了句:“是。”
瞿處笑了笑,對這答案甚為滿意,便又轉回與王楚南同談。
“王兄可感乏累,不如尋一處茶館小憩一會如何?”
王楚南笑道:“甚好甚好”,于是三人揚長而去。
“王兄,你謝家産業遍布大江南北,汴京更是一手遮天,怎的請我們來此地?”瞿處調笑。
王楚南收了扇子,做了個請的動作,自己卻先走了起來,走的同時又打開扇子,端的好一派風流。然而在早就見過他真面目的瞿處眼裡,隻覺得他在搔首弄姿。
瞿處見王楚南已經進去,便也跟了上去,慕尋見瞿處一動,便撥開珠簾,也随他側身進去。
這小屋外觀其貌不揚,實則内有乾坤,雕欄玉砌,胡琴骨笛,應有盡有,好一派洞天福地。
這三人找一處席鋪就坐開了,理了理袖子,看了看端上來的美酒——桃花釀,便對王楚南笑了笑,:“知我者,王郎也”
瞿處笑起來比他不笑更好看,兩輪彎彎桃花眼,内含秋波,無情也似有情。
慕尋聞言,看了瞿處一會兒,眼神便離開了,把弄着酒壺,像是要喝,又像是不喝,瞿處見狀,便立馬拿着酒壺,給慕尋杯内灌滿,慫恿慕尋。
“你喝呀,可好喝了。”
慕尋又看了瞿處一眼,便舉杯滿飲,果然這桃花釀後勁大,剛一下肚,慕尋臉上便見了紅,不到一刻鐘,平時清冷的慕郎君便開了話頭。
“瞿處,你有沒有想到一個人就難受的時候?”
慕尋問完後,也并不再問,隻是癡癡的看着前方,似有無限痛苦,又似有無限眷戀,瞿處見他如此,暗歎不好,無意聽到這慕郎君心事,且一聽便是情事,待他醒來必羞愧難當,該如何是好。
瞿處便歪了歪頭,摸了摸他的下巴,糊弄一般的說道:“有啊,債主。”
王楚南拿着扇子虛點了幾下瞿處,說道““你呀!”
慕尋拿開了他的扇子,把酒放在了兩人中間。
慕尋又道:“瞿處,如果眼淚要流出來的時候,不想被别人看見,你會怎麼做?”
瞿處聽了這話,愣了一下,随後又笑道:“用手捂着别人的眼睛。”
聽到這話的賓客都笑了起來,唯有慕尋沒有笑,他看着瞿處的眼睛,一直看着,瞿處每次被他看着,那黑色的眼珠,仿佛要洞穿他,讓他莫名心虛,于是便拉他上席,與自己并排坐。
王楚南見狀,用扇子點了點瞿處的桌子,瞿處回過頭來。
王楚南慢悠悠的說道:“也隻有你才能找到話題和他聊天,我每次跟他說話,一句就封死了,哈哈哈……”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他也隻有喝醉的時候會主動找話題和我聊天了,平常都是我挑起話頭和他聊……”瞿處答道。
吃飽喝足,便各回各家。瞿處一回到宮中,便看見自己的母妃端于上座,雖頭戴珠钗,但臉上從未有過笑意。但是每次他溜出宮玩回來時,她也總是在大堂内等他,無論多久都等,等到了也不會有多餘的關心之語,隻是看見他便回庭宮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