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五人都到達房門時,門已經被撞得框框作響,瞿處喝令一聲“開!”
房門便大開,同時布上一層金色的結界,上面還零星散布着幾朵桃花。
殇女在結界處橫沖直撞,這時江離人都不忘調侃兩句:“不錯嘛,浪漫。”
瞿處眼波含笑,拱手道:“承讓,承讓,小生也就是雕蟲小技。”
正說着,殇女突然以一個刁鑽的角度五指成爪,向瞿處脖間探去,慕尋一個手刀,将殇女逼到離瞿處一米以外,随即上前使了個擒拿,想直接抓住殇女。
這房間太小,不能使用法術,否則這客棧都不保了,隻能靠拳腳。
瞿處眼見殇女一個錯身,躲開了慕尋的擒拿,反手五指成爪,向慕尋背上抓去,慕尋直接從後甩了一根琴弦,将殇女捆住。瞿處看得啧啧稱奇,沒想到,這殇女的拳腳功夫還不錯嘛,王将軍應該用心的教過她。他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對殇女心口處的青蓮施法,殇女先是極痛苦的臉色,随着施法的加深,臉色漸漸舒緩,眼睛也由紅逐漸轉為藍黑色。
這樣的眼睛!
瞿處仿佛又看到了王将軍,當初他就總是喜歡看星空,邊看邊想事情,沉思越久,眼底的藍色也就越來越深,藍色越積越多,就會變成深藍,最後又變成黝黑色。
小的時候,他就特别喜歡看王楚南的眼睛變顔色,他從來沒有見過人的眼睛如此奇特,于是老盯着人家的眼睛看,看得人家都不好意思起來,後來才知道,王家世世代代嫡長子眼睛都是藍黑色,也是再後來才知道,這個眼睛轉黑的過程是需要痛苦作為代價的,這也是王家神秘的原因。
瞿處想起殇女的來曆,王家擁有神格,為什麼能操縱巫術?瞿處腦海裡閃過人間書籍與最近看過的神界書籍,都沒有這種情況的記載,暫時思考不出結果,瞿處便在心裡劃上問号。
殇女睜了睜眼睛,沒有問他們是誰,在她神志不清的那段時間,雖然什麼都不知道,但當她清醒後,便将往昔發生在她身上的事都記了起來。
“謝謝。”殇女道謝。
慕尋見殇女清醒過來,便收了琴弦。
江離人見人清醒過來,單刀直入道:“長思已經跟我說過,他進入你的神識,見到一顆青蓮,後面被強行遣回,跟我說,後面還發生了什麼?”
殇女神色痛苦,好一會兒緩過來。
“我撿到那顆青蓮時,在梅花林裡,因我是那片梅花林中的一枝梅花,所以我的根也在那裡,不能離開梅花林。王将軍…王将軍他創造了我,他走後,我的記憶也慢慢退化成梅花枝的狀态,我很努力的記住他,可他卻在我的腦海中一點一點消失。先開始是樣子,後來是聲音,最後是名字,我每天在梅花林裡渾渾噩噩的走着,我總感覺我心裡有一個人,我不應該忘記他,有一天我又開始走的時候,就看見了這顆青蓮,我看着它,本是想送給那個人做禮物,後來我發現我拿着它越靠近心口,我便能離梅花林越遠,我想我走的越遠,我就越能找到他吧,後來,這顆青蓮離我心口越來越近,我便失去了意識,與此同時,我完全掙脫了梅花林的束縛,我隻記得一件事情,我要出來找他,找他的魂魄,可是我怎麼找也找不到,後來我便上吊了,我想死了,便能見到他了吧,心裡裝着一個人,太重了。”
殇女眼睛由深藍色轉為黑色。就像當年王楚南看着星空說:“山河太重了,我快背不動了。”
慕尋向瞿處看了一眼。
瞿處感覺到慕尋的目光,便看了過去,慕尋别開了眼,瞿處隻看見慕尋眨動的睫毛,于是他也不再看,便轉過眼對殇女說:“後面的事你應該不知曉了。”
殇女點了點頭,頭上的珠钗也随着動作輕微晃動,其實殇女很美,一身紅裙,藍黑色的眼睛,紅唇微啟,編成無數細辮的青絲都挂上了一個個金色的小鈴铛,美的活潑妖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