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慕尋悠悠轉醒,眼前便映入了瞿處的臉,以為是夢境,便伸手摸了摸,瞿處也被這動靜弄醒,嘟囔了一句,慕尋一下子清醒過來,吓得立馬坐起來!
瞿處見他醒了,說了一聲“早安”,便去拽壓在慕尋身下的衣服,等慕尋晃過神來,瞿處已經穿戴好衣服了,留了一句“再見”就想走,轉而又想起了什麼,便嚴肅的對慕尋說:“以後可不能随便和别人同榻而眠,男的也不行,你這人睡姿太差了,抱住人不撒手的!”
慕尋還在震驚中,聽聞隻愣愣的點了頭。
瞿處見他答應了,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保住了他以後的清白,自己真是一個大好人,便把這事抛在了腦後,轉眼又笑嘻嘻的去找其他同窗玩耍了。
花如玉和徐明溪商議後,覺得應該讓這些少爺自己切身探案,這才是最快增進經驗,讓知識學以緻用的方法,于是便将這次來遊學的九個學子分為了三組,各自去查案,規定任何探案方法都可以使用,遇到解決不了的困難在回客棧詢問他們,交代完之後,花如玉便樂呵呵的拉着徐明溪去喝酒了。
等他們走之後,瞿處吐槽道:“這老頭,就是想自己去玩才說的這麼冠名堂皇吧!”
謝橋一臉認同,對着瞿處連連點頭,對,肯定就是這樣!
瞿處和慕尋自是不必多說,在花如玉的操作下,必定是一組,而謝橋是死皮賴臉的硬開後門的,謝橋為了和他們在一組,大半夜在花如玉那裡抱着他的大腿哭,哭的花如玉連連心疼,也哭的徐明溪煩躁不已,連忙答應了他,然後一把将謝橋從花如玉腿上扒拉下來,扔出了房門。
三人收拾好順帶吐槽完後,便出發去了董府。
這董府在當地也算大富人家,雖不布善好施,但也沒傳出過什麼欺男霸女,強占良田這等惡事,按道理來說,這樣的人家沒有仇家,也沒有糾紛,自然不會發生尋常那種命案。
“董夫人,叨擾了,煩請您詳細描述一下貴公子失蹤那天的行蹤。”瞿處行禮道。
這位董夫人抽抽噎噎的,手裡一直緊絞着帕子,聞言便讓身邊的丫鬟叫了一個小厮上來。
這小厮上來便從善如流的說了起來:“一個月前,少爺嫌府裡煩悶,便要我陪着去玉春樓,但是不讓我進去,好一會兒後,少爺才出來,我本來以為就要回府了,少爺卻又要到陽春巷裡去,也不讓我跟進去,就讓我在巷子口裡等着,誰知道,這一等就沒有再等到人了。”
新十九章
瞿處聽完了這一段話,提取了玉春樓和陽春巷兩個關鍵地方,正要詢問,這小厮又着急的說了起來。
“官爺,一定是玉春樓裡的小娘們蠱惑我們少爺,騙我們少爺去陽春巷,将他綁了起來,官爺明察,那玉春樓裡的小娘們可會吃人啊!對了,還有小倌,也是個個長得妖妖媚媚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肯定是想巴上我們少爺給他們贖身,那玉春樓裡的東西沒一個好的,進去的人說是尋找緣分,呸!還不是為了揩兩把油嘛!”那小厮越說越氣憤。
哎哎哎,不帶這麼人身攻擊的啊,瞿處心想,這人思想有問題啊,得給他糾正過來。
“你家少爺出事,這都還沒有蓋棺定論呢,你就先給玉春樓裡的男人女人都安上了一份某須有的罪名,這又是什麼道理?蠱惑?如若自己定力夠強,又怎麼會被蠱惑,男人犯錯,不要賴到女人或者其他男人身上。”
董夫人聽見瞿處後半段話似乎在含沙射影自己的兒子,于是便停止了哭泣,生氣的說道:“那官爺的意思是我兒子的錯了?”
瞿處連忙笑道:“那當然不是,隻是就事論事嘛,夫人不要往心裡去。”慕尋見他一副從善如流的樣子,便想看他接下來會怎麼應對。
“嗐,扯遠了,扯遠了,讓我們回到案子上。”瞿處轉移話題道,董夫人知曉他們三人是官府派來的,也不好太下面子,便也就讓這段小插曲過去了。
瞿處又正要詢問剛開始的疑惑時,突然外院響起了一陣一陣的嘈雜聲,瞿處一腳踩出院子,便看見一個人高馬大的婦人正按着一個瘋瘋癫癫的男子,像訓狗一樣大聲呵斥:“回去!你跑這裡來幹什麼,去!”
這态度,哪怕是對待街邊的乞丐都不如,這男子衣衫破爛,但是卻不怎麼髒,頭發散亂,被那身材高壯的婦人制住,轉眼又像魚一樣溜了出來,嘴裡哈哈大笑着:“你抓不到我,你抓不到我!”
随即在院子裡跑了起來,邊跑還邊從懷裡掏出一個妝盒,那散亂糊在臉上的頭發也被風吹開,露出了臉,走動之間,那男人還往本就塗了厚粉的臉上繼續補粉,但因之前的粉塗的太厚,所以後面補塗的粉扒不住,随着風吹,碩碩的往後面飛去,那婦人正在後面追,猝不及防被那飛粉糊了眼睛,連連哎呦,嘴裡叫罵着。
這場面是離譜又滑稽,謝橋都快憋不住笑了,面容都忍得扭曲,慕尋看了他一眼,謝橋當即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