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的幾日,十四幾乎每天都來,想必他是在盡量彌補他帶給我的無妄之災。
府裡的人見事發後十四待我一如往常,甚至更為“眷顧”,不禁對我另眼相看,也越發的恭敬。
我倍感無奈,這古時候女人的尊嚴原來是要靠男人的寵愛來維系的。
和十四在一起,倒不發愁日子過的無趣,他除了不時講些趣事逗我開心,還非要向我教授我所不精通的琴棋。
琴就不說了,他自己本身就是個半吊子,常常彈着彈着自己就彈走了音,惹得墜兒和司琴都在他身後偷笑。
但他的棋藝算得上精湛,我自認也是個專業的業餘選手,可每次和他下,都不消多少時間便得投子認輸。
于是我白天研究棋譜,晚上和他對弈,幾天下來,我自認水平已有所提升,可不僅未得到半句誇獎,十四反倒念叨因為我的下的太差,連帶着他自己也越下越差。
我聽了之後狠瞪他,他卻瞅着我竊笑,引得我也跟着他笑了起來。
這天十四又說從沒為我畫過像,今日就要畫張,他執拗起來,我也隻得順了他的意。
眼見他在書桌前揮毫潑墨,我卻因擺了同一個姿勢長久未動已經叫苦不疊,他卻總說還差一點。
我見他早都已經不擡頭看我,終于失去了耐心,轉到書桌前看他究竟把我畫成了什麼模樣。
我走近了一看,十四畫上的竟不是我一個人,身邊還有他,身後的背景也不是我房裡的,而是在遼闊的草原上。
“看着可覺得眼熟?”十四停了筆,把畫展開給我看。
我仔細端詳,确實覺得很熟悉,正像是康熙四十九年我和敏敏賽馬時的那片草原,“恩,想不到過了這麼多年十四爺竟還能記得這麼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