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日,墨香的事終于還是草草收場,她陪嫁來的丫頭成了替罪羊。
這麼多年來在宮裡我眼看着類似的悲劇一次次上演,既心痛卻又無力阻止。
我一心以為離開了紫禁城便能徹底的遠離陰謀算計,結果還是難以得償所願。
再見到舒舒覺羅氏已經是又幾日後去向完顔氏請安時,她面容憔悴了不少,嘴邊也再沒有了往日淡淡的笑容。看來确實是病過一場。
我跟着她先後出了完顔氏的院子,“姐姐的病看來已經好了很多,不知心裡是否也能安樂了些?”
我在她身後叫住她,直接向她發問。
舒舒覺羅氏看來并不想回應我,自顧自的往前走。
我緊跟了幾步,一把拉住她:“他們的存在絲毫威脅不到你在府裡和在十四爺心中的地位,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當然不會明白,就連我都不知道自己在爺的心裡是什麼樣的位置。從前我也以為他待我不同,常會和我說些心裡的話。可你來了之後,我才知道什麼是真的不同。”
舒舒覺羅氏迎着我的目光裡再沒有了上次淡定,顯得有些激動。
“我也許得到了他的尊重和信任,可這些就夠了嗎?”
我被舒舒覺羅氏的一番說辭說愣了神,我從來沒想過我會和她做的這件事扯上關系。
“你這麼做是因為我?是想讓十四爺對我猜忌失望最好是休了我?”
“隻在一念之間,就因為我看見司琴送了東西給她的丫頭……我就犯下了這樣的錯。我這一輩子都贖不了自己的罪過。”她沒有再繼續往下說,已經滿臉挂滿了淚水。
她把對一個人的愛轉化成了對另一個人的怨恨。偏偏她又不是個真正的惡人,如今不用任何人再來處置她,她已經自己為自己套上了枷鎖。
我把自己的手絹遞給她,她擡頭看着我,問道:“爺還會原諒我嗎?”
我實在無法回答她的問題,我也在問自己是否能原諒她?隻能對她說:“希望你今後好自為之,别再做讓自己都無法安樂的事。”
“在想什麼呢?”晚上用過飯,十四看我在發呆,便好奇的問我。
“我在想這世上的癡情女子衆多,被她們所愛戀的男子卻未必懂得珍惜她們的這份情意。所以才釀成了很多悲劇。”我看了一眼旁邊的十四,“她雖有大錯,但卻是真心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