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爺自康熙五十三年斃鷹事件之後又得以随駕前往熱河,在他臨行前我随着十四一起到貝勒府探望了八爺。
八爺正在書案後畫畫,不知從何時起他有了這份閑情逸緻,或許去年的一場病讓他有了新的感悟。八福晉正在身邊為他研墨,此刻從我眼裡看來,他倆倒更像一對相濡以沫尋常夫妻。
“八哥,八嫂好興緻。”十四一進屋,便先開口打趣起來。
八爺聽他這麼一說,莞爾一笑,擱下了筆,招呼我們坐下,他身邊八福晉說道:“貝勒爺如今自然比不得你十四弟,身上系着那麼多要緊的差事,自然有時間找些别的消遣。”
“八嫂這是拿我取笑了,我有什麼大事,八哥還不知道嗎?”十四說着接過丫頭遞上的茶,飲了一口。
“先前來時見孫柱正打這離開,可是向八哥道謝來的?”
“是啊,本來是你舉薦了他,可你卻避着不見他,他可不就隻得到了我這裡。”八爺走過來,坐到另一側。
“他之前在吏部任侍郎多年,要不是因為得了八哥的信任和青睐,我又如何能向皇阿瑪舉薦他,他如今雖然任了兵部的銜,但還是八哥的奴才,要謝自然也是謝八哥。”十四沒有看依舊笑望着他的八爺,隻是不經意的說着。
“趨避利害是對的,萬不可重蹈我的覆轍。”八爺收了笑,頗為語重心長的對十四說。
十四這才把目光投向八爺,略沉思後剛要開口,那邊九爺十爺一起到了,彼此請了安,我從心裡再不願意聽他們之間談論這些,更不願意見他們各個滿腹心事,又都口是心非,這會見有了機會,便向八爺請了辭,到後院去看姐姐。
姐姐依舊在念經禮佛,我示意巧慧不要打擾她,隻是到她身後站着,過了半晌,她才發覺。
姐姐見我來了,很高興,拉住我問長問短。見我精神氣色一次比一次好,不禁覺得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