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兩個嬷嬷聽有了動靜便出了屋,見是我,忙施禮請安,起身後便滿臉笑意的簇在我左右。
我示意她倆把門打開,她倆先是面有難色,一個說是嫡福晉不許人見墨香,另一個又說既然是我想見便沒得那麼多規矩。
我輕歎口氣,這奴才到何時都知道賣好賣乖。
屋裡的陳設很簡單,裡面是一張床,一張桌,外屋隻有一副琴架和一隻斷了兩弦的古琴。
我見墨香消瘦的身影伫立在窗邊,仍舊在唱,便低聲對身邊的墜兒說:“去把我那把琴拿來。”
我話音剛落,墜兒便說:“那是爺送給主子的,拿給别人可不好。”
“古筝對我來說學起來已是不易,那古琴放在我那裡更是無用,倒不如給她,快去。”
墜兒無奈的點了點頭,回去拿琴。
墨香這時也已不再唱,從裡屋走了出來,見是我,原本平靜無神的眼睛裡霎時便充滿了恐懼和怨恨,徑直奔向了我。
我一時間躲閃不及之下被她扼住了脖子。
司琴想将她拉開,卻力有不濟,守在外面的嬷嬷聽見了響動沖進屋裡,也都試圖拉開墨香,場面頓時有些失控。
終于在她三個人的合力之下才将我二人分開。
我聽她口中仍念念有詞,卻已不懂她究竟在說些什麼。
橫生意外,司琴和墜兒都慌了神,見我仍覺有些不适又唯恐嫡福晉知道了怪罪便報了周乾請了人來為我診脈。
結果出乎我的意料,我竟真的如十四所願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一旁的周乾、司琴、墜兒聽了都喜笑顔開,我卻沒有感受到即将為人母的喜悅。
我将來的孩子要同他的阿瑪、額娘一同身陷囹圄,自小就失去自由嗎?即便十幾年後可以蒙恩得釋,他又将如何應對宮廷内外的險惡?若為小阿哥,少不了在政治鬥争中糾葛,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複;若為小格格,又隻怕連自己的婚嫁都不能由得自己,更妄談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