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又向九爺、十爺施了禮便先行離去。
姐姐見了我自然少不得叮囑一番,尤其她還曾失去過她唯一的孩子,更唯恐我會重蹈她的不幸,我不知她是否還會時常想起她的孩子,又是否覺得那是她此生的遺憾。
我坐了不多時,十四便派人叫我回去。我隻得先告别了姐姐,跟着十四回了府。
眼見他仍面有愠色,顯然到了八爺處也沒有解開彼此的心結。
“還在為九爺的話氣惱嗎?”坐上馬車後,我問道。
十四無奈說道:“我已向九哥說明了其中的因由,明白與否就是他的事了。”他轉頭望了望我,又說:“川陝是大軍的錢糧命脈,皇阿瑪又怎麼希望由八哥的人來掌控。我舉薦了戴铎,無非是順了皇阿瑪的意,給了四哥一個人情。況且四川的事務全盤都是四哥的人,做起事來才更能事半功倍,否則關鍵時刻互相拆台使絆,徒然内耗是小,誤了軍國大事又該當如何。我不能不為自己想,為朝廷想。”
我一時有些發怔,但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皇阿瑪早知你與八爺他們親近,他如此做,是怕你們真有一日内外策應釀成大難?”
這父子間的親情終是抵不消君臣間的猜度。即便是萬中無一的可能,卻也要防患于未然,一想到這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自然不會如此做,八哥、九哥……”他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又對我說道:“你無需為這些事煩心,我處置得了。”
“我是不願見他們為難你罷了。”我又想起之前在八爺府上的場景,雖然十四事事處處為自己考慮得多,但論為國之公心,卻也是九爺他們所不能比的。
“放心吧,我與他們一向休戚與共,他們又怎會真的為難我。”十四強擠出一絲笑容,突然想到什麼,說道:“對了,我已讓人請了幾位琴師,日後你想學什麼樂器曲子都可以叫他們來教授,不必自己對着琴譜費心琢磨,若是隻想聽便叫他們奏來就好。”
我腦海中浮現出“胎教”二字,不禁一笑:“如此一來,我們的孩子将來在曲樂上的造詣一定很高。”
“這有什麼關系?”十四一臉困惑不解。
“說了你也不懂。”我斜睨了他一眼,優越感陡升,終于也有他向我虛心請教的時候了。
“你不說怎知我不懂?”十四自然不以為然,依舊追問。
“我偏不告訴你。”
“我偏要聽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