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陳慰的玫瑰 > 第75章 塵滿面,鬓如霜

第75章 塵滿面,鬓如霜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媽!你還騙我?姐姐怎麼死的你不知道?第二次了……第二次你但凡像堅定地選擇我那樣選擇姐姐,或許就可以改變姐姐的命運,她就不會死,她就能回去。可是你沒有!第二次,你說你後悔,可是你還是沒有!你們還是選擇包庇那個qj犯!”

“什麼意思?”蘇祠懵了,“什麼第二次?寶兒,你說什麼?媽媽怎麼聽不懂?”

“你們帶我去溫泉酒店的那天,周仕錦他……他又一次qin犯了我姐姐,這難道沒有你們默許嗎?你們早就商量好了,這是犯罪你知不知道!姐姐就是因為這件事,所以才會自殺,她明明都好了,古南街道還有人在等她……”

蘇祠如遭雷亟,心髒緊縮,耳朵裡跟着嗡嗡作響,寶文的聲音忽近忽遠,她聽不清,隻感覺眼前一黑,一晃,肩膀砸向桌角,她痛清醒了一瞬,“寶文,你在說什麼?什麼第二次?什麼默許?你講清楚!講清楚啊!!”

蘇祠崩潰了——

寶文滿腔的怨憤也被蘇祠的吼聲和眼前的一幕扼住了喉嚨,蘇祠踉跄地爬起來,摳緊桌子,表情滿是悲恸和不敢置信,整個人都要碎了。

“你說啊!寶兒,你講清楚,媽媽不兇你,你跟媽媽說,第二次……到底是怎麼回事?媽媽怎麼不知道?我不知道……”

周寶文半信半疑,抽泣着将十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根據姐姐日記裡面的内容,對蘇祠,複述了一遍。

“不可能!”蘇祠矢口否認,連連搖頭,眼淚如斷線般湧出,“仕錦沒有我們家的鑰匙,而且……而且你姐姐睡覺一直反鎖房門,不可能的寶兒!不可能有第二回……你爸,你爸他親口跟我說的,說他們和好了,然後仕錦走了,如果不是你姐姐開的門,他怎麼可能……寶兒,這些事你哪裡知道的?是假的對不對?誰在騙你?誰想騙我們——”

“是姐姐說的,”姐姐不會說謊,“姐姐留給我一本日記,是她在日記裡面……一字一句,親手寫的,她沒有開門,更不想見周仕錦,媽媽你拿走那幅畫,你說你幫她解決,姐姐什麼都沒做!可事情又一次發生了。媽,你說你不知道?那他是怎麼進門的?你又為什麼,要往姐姐的牛奶裡放安眠藥?”

“我真的不知道!寶兒!我放安眠藥是因為你姐姐前一天晚上沒睡好,我也失眠,我也吃……就算仕錦有我們家鑰匙,你姐姐睡覺習慣反鎖房門,他怎麼可能進得去?不可能的!你說的事絕對不可能發生!”蘇祠痛哭,又砸桌子又錘心口,像手足無措的小孩,隻知道一疊聲的否認。

更讓寶文心驚的,她突然想起來——是啊,姐姐有反鎖房門的習慣,那天中午,是她端着那杯牛奶,去推姐姐的門,鎖住了,她在門口撒嬌,等姐姐來開門,放自己進去。是她待在姐姐的房間裡,監督姐姐喝完牛奶,蓋好被子閉眼睛了,最後才墊腳走出去,輕輕帶上門……

原來,我也參與了……

周寶文突然間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突然發現,原來自己手裡,也握着一把刀——一把滴血的刀。

我是無心之失,可我也是兇手……

“媽媽……”寶文撲向蘇祠,兩個人摟在一起,泣不成聲:“我也是!我們都是兇手!”

是我們一起,殺死了姐姐。

沒人可以隐身。

包括從公司匆匆趕回來的周爸爸。

他一進家門,就看見阿祠跟寶文坐在沙發上,兩個人眼皮都是腫的,呆呆的,沒有人說話。

“阿祠,出什麼事了?寶文怎麼也哭了?”周洪生走近,剛攬住蘇祠,就被她抓住胳膊,蘇祠擡起頭,眼神帶有迫切的祈求的意味:“生哥……你實話跟我說,十年前我們去見仕錦的那天,我們跟你哥哥嫂嫂泡溫泉的那天,你接了仕錦的電話,仕錦在電話裡到底跟你說的什麼?”

“時間太久了,你讓我想想……也沒說什麼,”周洪生回憶着:“仕錦隻說——說他跟玫瑰和好了,婚禮如期舉行,說他爸媽回國了,叫我們一起過去泡溫泉,叙叙舊。”

“隻是這樣嗎?你沒給過他我們家的鑰匙嗎?”

周洪生眼神微閃,“我給他鑰匙幹什麼?隻是這樣。到底出什麼事了?寶文回來就回來,怎麼還哭了?”

“爸爸,你真的沒給周仕錦鑰匙嗎?那你知不知道,我們走了以後,周仕錦進了我們家,跟我過生日那次一樣,侵犯了我姐姐。”

“哪次?”周鴻升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寶文四歲,玫瑰15歲,初三那年,”蘇祠聲音發哽,字字誅心地補充:“自殺進醫院的那次。”

“你是說……”周洪生震驚到反握住蘇祠,手上也不自覺用了力,換來蘇祠埋進他懷裡哭泣,“是我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要是那天我們沒有去溫泉酒店,要是那天我回來了……事情就不會發生,就不會有第二次,玫瑰就不會想到要去死,可是玫瑰……你怎麼不說啊?你怎麼不告訴媽媽啊……媽媽好恨——”

周洪生哽咽,他不知道,隻是為記憶裡那個喊他“周叔叔”的女孩兒,濕了眼眶。

寶文睡不着,淩晨三點起床想去找水喝,發現媽媽枯坐在客廳裡,眼淚又流幹了。

“媽……”

寶文走過去,挨着媽媽坐下,鼻腔很酸。

“寶兒,我做夢夢到你姐姐了……十年了,她找我要戒指……我問她在那邊過得好不好?是不是恨我?她不說話,隻是伸手找我要戒指,我問什麼她都不回答,我跟她道歉,不停地道歉……她都不說話,隻是找我要戒指,要不到,然後她就走了……”

“什麼戒指?”周寶文啞聲問。

“是啊,我也不知道。我哭醒了,坐起來想,想了好久好久,才想起來,她找我要的,是送她去火化的那天,我從她的右手上,摘下來的那枚戒指。就是這個——”

蘇祠張開手心,從窗外鋪進來的月色裡,一枚小小的銀色戒指,潔白,冰冷,光影凝滞,内側隐約一圈紅,熱烈的玫瑰花。

“我隻是想留個紀念,想她的時候——”

跟着落下來一顆晶瑩,兩顆,三顆……

碎成一灘,濕亮亮的。

思念與忏悔,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寶文沒敢講姐姐跟陳慰的故事,她無意增加母親的痛苦,隻能抱緊母親,低聲說:“媽媽,除了道歉,我們還有沒有别的,能為姐姐做的事?我有,我想轉專業,考律師,是因為我想親手把那個人渣犯繩之以法,還給姐姐一個公道……哪怕他現在在國外,哪怕已經過去了十幾年,哪怕我知道很困難,我還想去做。媽媽……”

“我支持你。寶兒,你想轉專業,就轉,媽媽真的不知道,還能為玫瑰做些什麼……”

“把戒指還給姐姐吧,那是姐姐想帶走的,對她很重要。還有,”寶文說:“告訴我周仕錦在國外的地址,我去找他,以後出庭,還需要你們作證。”

“寶兒……”

吱嘎——

周洪生裹着煙氣,拖着方框,走到蘇祠跟寶文面前,陰影濃重,他遞給寶文一折紙片,“他們住在美國的阿拉斯加,仕錦的手治不好,他們一家就移民待在那邊了。我也好多年沒聯系過了……是我們對不起那孩子。寶文,你不要沖動,等你學成了,爸爸陪你一起去。”

“好!”

4月4日,清明。

陳慰收到一封快遞,他拆開封條,從裡面倒出一本書,是灰色封面,少年舉着相機,鏡頭擋去半張臉,書脊浮有書名——陳慰的玫瑰。

他突然笑容滿面,卻用手蓋住了臉……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