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祈之戰之後,世界遭受重創,文明一度毀滅,傳說中的靈之神不忍蒼生苦難,甘願以己獻祭,求得生靈新生。百年後天降新的文明席卷大地,六界恢複秩序,新一代文明促進世界發展,科技技術成熟,生活質量大大提高。]
…… ……
清晨的暖金色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精準打在少年白淨的臉上,細小的塵埃飄揚在這一縷溫柔的華光中清晰可見,給少年清冷絕美的臉龐鍍上了一分溫馨暖色。
裴钰坐起身來,警惕看向四周,喉間幹澀湧上一絲淡淡的腥甜,全身上下的四肢百骸都傳來深深的不适,像是散架了一樣。
他斂下眼眸,理了理思緒,陷入了回憶。
沒過多久,隻見他睫毛輕起,雙眼重新恢複焦距,恢複一如既往的冷靜,眼中警惕的神色散了大半。
掀開被褥,裴钰起身一時使不上力,腳步踉跄向後退了一步,重新跌坐在床上,許是方才動作幅度太大,快要愈合的傷口竟隐隐作痛。
這是何處?
裴钰緩了緩,閉眼調息
沒用多久,裴钰睜開眼,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推開門,掃視一眼四周簡單冷清的陳設,遠處隔間傳來了窸窸窣窣忙碌的腳步聲。
良久,最終徑直走向客廳沙發坐了上去。
廚房裡
安澤盛好熬的濃稠滾燙的小米粥,細緻的洗了兩個幹淨的瓷勺,連并着兩碗粥一起拿着端了出去。
轉身一瞬間,安澤一眼便看見了坐在客廳沙發上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麼的清冷少年。
黑色短發略顯淩亂,卻給他清絕冷然的氣質平添的幾分柔和。
身着他的衣服卻并不突兀,素淨白衫,露出一截白淨的手,黑色的直筒長褲更是襯得兩條腿修長筆直,莫名增添了一股禁欲。
他低着頭,讓人看不清面容。但安澤卻知道他那黑發下驚為天人的容顔。
在璀璨耀眼的金光下,宛若天人。
真漂亮!!!像從畫裡走出來的……
他被少年驚豔怔愣了一刻,反應過來後尴尬别過臉。
—他竟然看一個男生入了迷,真丢人。
思索一番,安澤又去廚房接了一杯的溫水。
聽到安澤的腳步聲,裴钰擡頭看去,剛好與安澤對上視線。
四目相對,雙方都愣了一下,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名為尴尬的氣息,而裴钰并沒有感到什麼。
半晌後,兩人沉默坐在餐桌上,低着頭自顧自喝着粥。
“謝謝—”聲音冷清悅耳,可能是嗓子幹澀,還帶了濃重的鼻音,從面磁性,聽着酥酥麻麻的。
安澤聞聲擡起頭看向裴钰。
後者恍若随意舉起一旁的溫水,從容不迫的喝了一口,仿若剛才的聲音是幻覺一般。
安澤用着探究的目光由下而上打量着白淨的少年。
面無表情的精緻臉龐宛如上天精心雕刻般。
安澤暗自感歎這張臉的偉大,突然覺得自己引以為傲的相貌有點差勁了。
裴钰現在身體虛弱,周身是掩蓋不住的矜貴,情緒淡淡,散發着高不可攀的疏離氣息。
漂亮的琥珀色眼眸。在陽光下好像裝滿了璀璨的星辰,漂亮的給人一股神明的聖潔感。
孤寂,是安澤從裴钰眼中看到最深重的情感,還有一股淡淡的哀傷。
回憶着幾日前剛剛見到裴钰的情景。
少年安靜的斜靠在小巷裡,面色蒼白,像一座跌落塵埃的神像,盡管渾身是血,卻盡顯祥和。
于是他鬼迷心竅般把他撿了回來。
受了這麼重的傷,他差點都要以為少年要死了。情況緊急他也顧不上少年能否承受,給他喂下了小半瓶他的血。
不過令他驚訝的是他的血對于少年竟沒有絲毫用處,好在少年仍然奇迹般的活了下來。
仔細盯着少年,安澤内心深處很是複雜。
眼前人身份結對不簡單……
他們白澤獸的血雖比不上鳳凰一族有起死回生之效,好歹也是神獸,救個人也是沒問題的。
但自己的血對他一點效果都沒有。可眼前人身上沒有一絲靈力波動,當然也有可能是被隐藏了。
我探查他的命盤卻是黑漆漆一片,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阻礙着。
此人身上絕對有秘密
安澤就這麼盯着裴钰,自以為很隐晦,裴钰卻早已發覺。
兩人吃完早餐,裴钰自然而然的攬了洗碗的活,畢竟蹭吃蹭喝蹭住總要做點什麼還的,更何況他現在身無分文。
儲物袋早就不知道掉在哪裡了。
門外的安澤關注着他忙碌的清瘦背影。
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還要逞能,方才他去上個廁所,裴钰就把碗碟收好,打算洗碗。
這安澤肯定不準啊!
都傷成這樣了,逞這能幹啥。
讓他别洗,自己洗,還不肯。
安澤也來了脾氣,他好心,其餘的就不關他事了。
還有這人明明連碗都不會洗。
看着裴钰手忙腳亂的清洗瓷碗……
啧啧……
冷靜下來。
周身難以掩蓋的氣質和幾乎完美無可挑剔的用餐禮儀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