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肌肉，”程一言不服，“再說，之前我們打完架你幫我上藥時，不是見過嗎？”

“那怎麼了，你就是太瘦了不好看呀。”

“……”

程一言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了，就說那天我們還對視了你記得不？

李其星說不記得了。

程一言把帽子取下來随意地放到腿上，繼續說，“但我記得，我當時在跟人對劇本，眼神應該是冷的，但是你看我的眼神不是這樣的，那個時候我覺得你還挺溫柔的。”

什麼意思？

他現在就不溫柔了？

李其星把帽檐推到後腦勺，轉頭瞪了身邊的人一眼。

程一言就繼續犯賤，反問他，“溫不溫柔的，你自己心裡不清楚？”

李其星就伸手去打他的背。

過了一會兒，他們打鬧累了，就默契地同時住口了，隻靜靜地看海。

李其星一隻手随意地放在蜷起的腿的膝蓋上，一隻手則搭在程一言肩膀上，把身體的重心往他那邊靠，懶散惬意。

程一言忍不住嘴角傾斜，心裡随着海面的波光也泛起層層漣漪。

幸福得好想忘掉一切，隻記住此刻，心裡有什麼東西漸漸清晰，快要浮出水面。

也不能忘記所有吧，比如昨夜瘋狂的吻。他也不想忘記。

李其星看他出神，就随意拾起身邊的一顆小石頭扔向他的拖鞋，“在想什麼？”

“你先說你剛才想的什麼？”程一言怕李其星打他。

“想昨晚為什麼那麼瘋？”李其星很誠實。

程一言就不怕了，“好巧，我也在想昨晚的吻。”

李其星：“……”

他這是……回味上了？

有病！

李其星推了他一把，按着他的肩膀借力站起來走了。

程一言追上去。

他們回到家已經十點多了，李其星從自行車後座迷迷糊糊中醒來，困得睜不開眼。

程一言就蹲下身說我背你上樓吧。

李其星聽到這話吓了一跳，瞬間清醒了，轉身就走了。

程一言洗完澡對李其星說，“客房的空調是壞的。”

“我知道啊，你昨天不是說了。”李其星納悶。

“所以我今晚還和你一起睡？”

“不然呢？”李其星攤開兩隻胳膊，無所謂地問。

程一言扭扭捏捏道，“嗯……你真的……不介意，你難道不……”

“你吞吞吐吐到底想說什麼？”李其星看他眼神複雜，瞬間明白他想什麼了，繼續道，“怎麼，昨晚親都親了，現在一起睡一張床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程一言搖搖頭說我更多的是擔心。

“擔心什麼？我半夜把你踹下床？”李其星滿臉嫌棄。

不是。

程一言又搖搖頭，鼓足勇氣說，“你難道不怕我們又重蹈覆轍？”

重什麼？

李其星反應過來後直接把他推出了門，“滾！”

當然，最後李其星還是讓程一言進來了。

這次兩個人沒有很快關燈休息。

李其星這會兒不困了，注意到衣櫃旁的那把吉他，“程一言，你能彈吉他給我聽嗎？”

“抱歉，我不會彈，這個是我心血來潮買來學的，結果成了擺設。”程一言非常不好意思。

李其星就問我能彈嗎？

程一言點點頭說當然。

他拿過吉他遞給坐在床邊的李其星。

李其星試着彈了一首《懸溺》，程一言拍手稱贊，順手從書架上拿出一本未畫完的畫冊和一支素描筆對着他畫了起來。

李其星見程一言正在畫他，就繼續彈了下一首曲子。

“好看，你送給我吧。”李其星看着畫冊上自己彈吉他的樣子非常喜歡，這是他第一次通過别人的畫認識自己，這種體驗非常奇妙。

李其星看着畫中的自己，姿勢随意，目光卻專注在吉他上，眉眼間寫滿溫柔。

原來，自己這麼有魅力？難怪程一言喜歡親他。

想到這兒，李其星不禁臉紅。

他原本以為程一言會答應送他，誰知這家夥直接果斷拒絕了,“不送！”

李其星“……”

小氣！

程一言看李其星有些不開心，語氣軟下來，遺憾道，“真送不了，你别癡心妄想了，這個我要拿來收藏的。”

李其星氣笑了，“你以為你畫的是名作啊，切，又不是什麼寶貝，我不稀罕哈。”

“是不是我自己說了算，我之後還會把它裝進相框裡裱起來。”程一言不服。

李其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