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言睡醒後看到相冊書不見了第一時間就去找，發現它被放在床頭前就猜到李其星估計看到了。

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自己沒有和他分享糖橘的事情。

程一言原本想的是等帶他見完雨點兒後就告訴他自己之前還有一隻可愛的灰色泰迪。

他走下樓，發現李其星正往餐桌上放咖啡和吐司。

“醒了？快來吃飯。”李其星笑着說。

程一言拉開椅子坐下，有些不習慣他的主動示好，“你生氣了？”

“嗯？你說什麼？難道生氣的不應該是你？我幹嘛生氣？”李其星面露疑惑。

“為什麼你會覺得我生氣？”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完後互相對視一眼，笑了。

李其星就說讓我先解釋。

“我沒忍住偷看了你的相冊書，所以我以為你會生氣。”他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

“不會，本來我之後也會和你說的，我覺得你應該生氣，因為我還沒有分享這隻小狗給你。”程一言咬了一口手裡的吐司面包，表情認真道。

李其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們大早上的，這是在幹什麼啊……什麼生氣不生氣的，什麼分享不分享，他們糾結這個做什麼……真是奇怪。

“我本來想的是先帶你認識雨點兒，之後再慢慢和你說糖橘，因為它……去汪星很多年了……我現在不知道從哪裡講起……對不起……不是故意不和你說它的……”程一言的眼神瞬間黯淡許多，臉上是悲傷的表情。

“程一言，先吃飯，”李其星露出一個安慰他的笑容，“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分享給我。”

程一言硬生生從嘴角扯出微笑，“謝謝。”

“咳，不想笑别笑，特别醜。”李其星故意逗他。

程一言果然上當了，成功被轉移了注意力，“不醜吧？而且明明是你先笑的！我這是禮尚往來。”

“呦，那你還挺禮貌。”

“……”

吃過早餐，程一言主動起身收拾餐具，去廚房前又向李其星确認了一遍，“真的很醜？”

李其星點點頭。

“那我以後不笑了。”

程一言果然說到做到。

剛吃過早餐不久，他們因為臨時受到程一言爺爺奶奶的野外遊玩邀請而坐上去往鄉下的大巴，直到五個小時後下車到達汽車站，程一言都冷着一張臉。

穿着藍白老年情侶衫的爺爺奶奶看到他們後先注意到了李其星，奶奶笑呵呵地拉着李其星的手說，“是小星吧，上午在視頻裡看見你，我就和老頭子說這孩子特别合眼緣，果然，一見面就讨人喜歡……”

“爺爺奶奶好。”李其星被誇得不好意思了，露出害羞乖巧的笑容。

“好啦，快帶孩子回去歇歇，坐一上午車了，帶他回去吃午飯吧。”爺爺在旁邊提醒道。

“爺爺奶奶。”程一言怕打擾他們和諧溫馨的氛圍，特地上前小聲地打了招呼。

兩位老人聽見了隻當沒聽見，繼續拉着李其星說話。

故意被忽略掉的程一言:“……”

他們剛走進農村自建的别墅小院裡，一隻髒兮兮的黑色小狗就撒丫子從客廳奔跑出來，豎着耳朵沖向一身白色防曬套裝的程一言:“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他蹲下身張開懷抱接住它，滿臉不可置信，“你是……誰？”

“汪！”

李其星也很驚訝，雨點兒不是白色的嗎？

程一言反應過來，“奶奶，雨點兒又去地裡滾泥巴了吧？！”

“汪！”

“醜得我都認不出來了！還這麼臭！”程一言不敢相信眼前的髒狗是自己那個雪白的可愛天使。

“汪！”雨點兒生氣了，從他懷裡跳出來。

李其星:“……”

程一言這嘴，連自家小狗都能得罪。

奶奶白了程一言一眼，“呦，嫌棄你自己的狗了？你不看看自己的臉一直有多臭？”

雨點兒:“汪！”

程一言:“……”

李其星:“……”

爺爺:“……”

爺爺怕奶孫倆剛見面就掐起來，趕緊把老伴先勸進屋子裡，進門前偷偷給程一言使眼色讓他說話注意點。

髒髒包雨點兒也跟着爺爺奶奶身後溜進客廳了，看都不看程一言一眼。

小院裡左側種滿花花草草，還有一個葡萄架，右側則是被分成好幾塊區域的菜地，裡面種滿了各種蔬菜。

李其星指着菜地裡的小番茄說，“我一會兒吃完飯能吃摘那個吃嗎？”

程一言依舊冷着臉不說話，轉身走向菜地摘了幾顆小番茄就着菜地旁邊的水龍頭洗幹淨遞到李其星手裡。

看李其星吃的很開心，程一言就問李其星，“我臉真的很臭？”

李其星鼓着腮幫子點了點頭。

程一言:“……”

他低着頭看地上的螞蟻踩着碎葉搬家，一直不說話。

李其星上前一隻手牽了下他的胳膊，另一隻摸住他的下巴将他的頭擡起來，認真道，“早上我是逗你玩的，你别一直冷着臉了，其實你還是笑起來好看。”

程一言立馬露出了一個燦爛笑容。

“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