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公子沒回答她這個問題,隻說:“你剛才對菩薩提出的條件,我都符合。”
一股羞愧之感湧上肺腑,陳雪璎聲音小小的糾正:“是許的願望。”
少年公子自悔失言,改口道:“你說得對,是許願,許願。”
陳雪璎有些氣惱,少年公子知道她的身份,肯定知道她幾個姐姐發生的事。
出了長姐二姐三姐的事,五姐六姐的時候還有人上門提親。
到了她這裡,最近一年都沒見過媒婆的影。
誰不知道他們魏國公府的姑娘好算計。
關鍵還算計不出什麼結果。
此刻聽公子的口吻帶了幾分戲谑,能不惱麼!
“你也覺得我癡人說夢?”
炸了毛的小奶貓就是陳雪璎此刻的模樣。
“怎麼會,”少年公子對着菩薩拜了拜,轉身和她說:“我是庸王府的獨子,要不考慮一下?”
陳雪璎一雙妖豔好看的鳳眼,蓦然瞪大。
如果不是看見公子對她點頭,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庸王她是知道的。
皇上生有四子。
庸王是皇上的庶長子,也是最平庸最平凡最沒有建樹的皇子。
可以說,他早已經被排除在皇位人選之外。
如果說魏國公府各個老謀深算,卻都是算不明白的人才。
那麼庸王就是人才中的人才。
當年為了争奪太子位也沒少下力氣,可惜他沒有一樣做到皇上喜歡,文武大臣喜歡的。
本來的封号是雍王。
皇上一生氣,改雍為庸。
從那之後,再也沒有皇子把他當成競争對手了。
如此看,魏國公和庸王聯姻,還真是門當戶對,天作之合。
陳雪璎知道庸王,隻是不了解庸王府的情況。
“庸王爺隻有你一個兒子?”
少年公子點頭:“兄長過世的早,目前隻有我一個兒子。”
至于他老爹以後生不生,他可管不到。
陳雪璎還是覺得天上不能掉個大餡餅正好砸她頭上。
“那你……真有白月光?求而不得?”
她聲音小小的,柔柔的,透着一絲午後暖陽般的柔和。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少年公子嘴角閃過一絲戲谑般的笑,沒直接回答。
“七姑娘回去後可以打聽一下,我的感情史整個京城沒有不知道的。”
聽他的口吻,陳雪璎猜着他可能真有一位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否則怎麼能傳得整個京城都知道。
“你是認真的?”
少年公子:“随時可以上門提親。”
陳雪璎下意識的拒絕道:“不可。”
少年公子:“還沒考慮好?不是剛跟菩薩許完願?”
陳雪璎還要仔細打聽一下庸王家的情況。
再者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她自己說的可不算。
“還需請示過父母,公子等我消息。”
少年公子稍一沉思:“過幾日春日宴,那時我在禦花園等你。”
陳雪璎點了點頭。
目視着少年公子從神殿後門離開,一直滾燙的臉頰逐漸恢複平常。
聽見婢女在外邊喊她,不知道想起什麼,臉頰又莫名滾燙起來。
回去的路上,陳雪璎仔細考慮了一下兩個人的婚事。
憑着她對庸王的了解,不是個聰明睿智的皇子。
那他的兒子肯定也聰明不到哪裡去。
她一個笨姑娘,找一個笨夫君,至少不會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銀子。
就怕那種蠢笨還努力的。
像她幾個姐姐,笨就安安分分的,也能求個平安順遂。
可她們偏偏争寵耍心機。
一個比一個過得可憐。
不知道庸王家的小公子屬于哪種。
心裡有意結成這門親事,還是想打聽清楚再做決定。
進門後,劉夫人和兩位滕妾先後找過來,詢問她今天進寺上香的結果。
陳雪璎隐去她求菩薩那段,隻說遇到了庸王府的小公子,還沒有成親。
劉夫人和兩位滕妾從沒把庸王劃入結親對象。
聽到這個名字,都有些意外。
張氏人長得漂亮,又生有一子兩女,算是魏國公最寵的女人。
聽魏國公講起外邊的事情也最多。
她很快想起庸王爺做過的糊塗事。
“庸王啊,肯定不行,肯定不行。”
她在大家充滿疑惑的目光中,解釋說:“聽說原來皇上也是喜歡他的,動過立他為太子的想法。
可他自以為聰明,竟然離間兩位兄弟,被人當場發現。
皇上盛怒之下把他罵了一頓,還讓他閉門思過三個月。”
張氏這麼一說,劉夫人也覺得不行。
“那他就和太子無緣了,幾位姑娘哪裡指望的上,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這事很快傳到魏國公耳朵,他連想都沒想就給否決了。
“庸王那個糊塗蛋,還沒有我聰明,我的女兒怎麼能嫁到他們家去。”
别指望關鍵時刻庸王拉自己一把,都怕關鍵時刻,自己被庸王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