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璎做了一個夢。
一個很長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她被人欺負,她哭着喊着求那人放過自己。
那人不但不放過她,還貼着她的耳朵,用熱烘烘的氣息對她說:“忍忍,一會兒就舒服了。”
陳雪璎恨不得咬死他。
武将女兒的小火苗蹭蹭往上竄。
可這小火苗竄的越大,引來的報複就越強。
她一個柔弱的小女子,哪裡是那人對手。
最後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去的。
反正今天早晨,她是被噩夢驚醒的。
“七小姐,”春燕拿來衣服幫她穿上,注意到她白皙的身體,都是駭人的青痕。
還未經人事的她蓦然紅了臉頰。
嘴上不敢說,心裡卻忍不住嘀咕,小王爺下手也太重了點。
幸虧小姐身體好,否則怎麼熬得住。
昨晚她和秋菊守夜,聽見嗚嗚咽咽的哭聲,還以為主子遇到危險,險些沖進新房。
幸虧被秋菊拉住,警告她這是小姐和姑爺恩愛的證明。
春燕年紀小,還不懂人事。
想到小姐隐忍克制的哭泣之聲暗暗發狠,等她以後嫁人了,相公敢這麼對她,她就偷偷把相公弄死。
陳雪璎注意到春燕的視線,順着她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身體。
某人太過分的鐵證赫然醒目,她不由得紅了臉頰,趕緊扯過衣服披上。
“春燕,你幫我打盆水過來,”她不想讓丫鬟伺候了。
像個被人觀賞的怪物。
今天是她嫁進庸王府的第二天。
早飯過後要給庸王和庸王妃敬茶。
庸王她倒是遠遠見過一眼,庸王妃她還沒見過。
昨天舉行集體婚禮的時候,庸王妃也是在的。
不過她那時蒙着蓋頭,沒見到庸王妃長什麼樣。
聽幾個姐姐說,女子嫁進婆家,第二天早晨給公婆敬茶,公公婆婆都會給些見面禮。
長姐嫁的是皇上,沒有婆婆,不過皇上賞賜很多金銀珠寶。
其餘幾個姐姐雖然比不上長姐,但婆家都是高門大戶,給的禮物都不少。
她們第三天回門時,或戴在手上,或戴在頭上,或挂在腰上,盡情的給娘家展示,引來大家好一頓羨慕。
陳雪璎聽六姐提過,庸王妃是皇上表妹的女兒。
其父出身幾百年的世家大族,比大周朝都健壯。
這樣的婆婆,身份高貴,見識淵博,出手不凡才對。
雖然她不怎麼在意禮物貴重與否,隻是想在明天回娘家的時候,别被六姐比下去。
本來就不受待見,再不被婆家重視,以後又變成個透明人。
不過庸王妃不是小王爺生母。
她問過六姐,小王爺的生母是誰?
就連消息靈通的六姐都沒打聽到。
可見小王爺的生母有多神秘。
陳雪璎洗漱好,讓秋菊幫她把發髻盤起來,插上珍珠簪子、漂亮的珠寶發钗,以及她最喜歡的步搖,再戴上額飾。
如今她嫁作人婦,再也不是魏國公府那個雖然不受重視卻什麼都不在意的小姑娘了。
現在她有一個王爺公公,一個世家大族出身的婆婆。
雖然小王爺答應過她,嫁進來不用管家裡大小事務,可作為兒媳最基本的禮儀還是要講。
比如現在,她渾身酸疼,還是要過去敬茶。
想到敬茶,一大早沒見小王爺,也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
正要詢問春燕,餘光瞥見一道熟悉的人影自門口進來。
想到昨晚,她身上所有衣服都被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