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恐怖箱的過程可謂是驚叫橫飛,涕泗橫流。
聞馥把紙巾遞給李竣,在觸碰到對方皮膚的邊緣迅速收回手,改做輕拍對方的後背。
就算是為了節目效果,未免也太拼了,感覺淚腺很遭罪。
rap說的很溜,一直用富有沖擊性的形象示人的李竣微彎着腰:“為什麼……你為什麼摸到章魚都不覺得害怕……太惡心了……”
不僅不害怕,他甚至說要跟章魚“握手”,然後因為掌心被吸盤吸住面露苦惱。工作人員沒有料到一直半死不活的章魚能這麼熱情,趕緊上前協助解決突發狀況,結果最終是聞馥自己摘掉的。
“所以我剛剛去洗手了。”聞馥很平靜,“不然會有一股水腥味,手不太好聞。你有帶護手霜嗎?”
李竣已經蹲下:“我沒問你這個啊!好有,誰會帶這種東西過來玩遊戲啊!”
完成恐怖箱環節,許多練習生已經魂飛天外,嘴裡呢喃“真的假的”“這都能搞過來”離開小房間。
作為難兄難弟,許以冬一見到聞馥就交流受害者經驗:“你有沒有被墨汁噴一手?”他的手心還真殘留些許墨迹。
“沒有。不過我被吸盤吸了。”
李竣起哄:“許以冬,你是不知道他有多變态,竟然把這個稱為握手……”
聞馥微笑:“變态的是胡思亂想的你吧。”
李竣:“?”他剛剛是說了什麼不符合人設的話嗎?
“我的意思是,那是小動物的身體構造,還是不要用‘變态’形容比較好。”
許以冬:“聞馥說變态的是你。”
李竣驚恐地看向忽然口出狂言的同伴:“不是,你誰啊,靈魂變成章魚了嗎?”
一行人往食堂走去,提供給普通練習生的大食堂沒有任何準入條件,許以冬混進來沒有任何吹灰之力。
他看什麼都新奇,張望道:“好大啊。感覺這邊好熱鬧。”
這裡的練習生都想獲得星選學員的待遇,但從沒有星選學員會想涉足此處。無論是客觀存在的條件,還是主觀層面上不想下墜的心。
可誰說坐在這裡就意味着下落呢?許以冬就樂呵呵的,領好餐盤跟好兄弟往角落裡邊一坐,大鍋飯同樣吃得很香。
“他吃飯還是這樣嗎?”
李竣準備炫第二盆飯,聞言抱怨道:“對啊對啊,我都感覺食堂變成宮殿了。”
但聞馥從不要求别人和他一樣,聽到兩人閑聊自己吃飯的姿态也隻是慢條斯理進食,做出聆聽的姿态。
吃完飯,練習生們在大廳集合,等待宣讀第三次公演的形式。
容楚甯穿私服出現的時候,又是一陣喧鬧的叫好,甚至有人帶頭鼓起掌來,掌聲經久不息。
安東尼小聲跟宮馳說:“就算看在容老師的份上,我也願意好好訓練。”
宮馳沒有鼓掌,聲音冷淡,“如果這樣你才肯好好訓練,那我希望第三次公演我們不要被分到一組。”
安東尼臉色微微一變。
裝什麼裝,不過是個私生子而已。
掌聲終于停息,容楚甯維持着公式化的笑容拿起話筒:“在宣讀第三次公演之前,要公布一起違規事件。”
“許以冬練習生,你以星标成員的身份進入了其他練習生的食堂。”
鏡頭面前,他悻悻地摸了鼻子。
不少看好戲的練習生狀似擔憂,實則内心看好戲般望向作為上位圈站在最前面一排的許以冬。
“——但由于規則裡隻說明其他練習生不能進入星标成員的訓練地點,本次不予處罰,下不為例。請其他練習生引以為戒。”
Yes!是他賺了!許以冬握了一下拳,原本不好意思的表情蕩然無存,變的坦蕩起來。
隻是找朋友玩耍而已,他連嚴重警告都不是,隻是警告你不要再串門而已。
其他練習生則想:引以為戒?他們隻好奇星标學員的領地,一起住集體宿舍吃大鍋飯有什麼好的,也隻有許以冬這種傻子才會鑽空子樂颠颠跑去。
宣告完違規事件,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來。
“那麼,接下來向各位練習生宣布第三次公演的比賽機制。”
“首先,請大家看一段視頻。”
屏幕上放映的,正是第一季星選之人最終出道的男團Starry Boy的歌舞混剪。
《爆裂》《Forever Twenty》《隻看着我》等歌不說是金曲,也是在場大多數練習生耳熟能詳的作品。當時出道的八個人可謂是萬衆矚目,粉絲粘性極強,難得沖出了本就夠吃的内娛市場,至今都是選秀界不滅的神話,是第二季出道的小糊團所遠不能及的。
“任璟前輩不愧是出道男團的門面……”
“項文铎前輩!太帥了!”
“哇塞!宗若泓前輩的招牌高音!”
應接不暇的鏡頭,羅列成卷的榮譽,不說練習生們驚呼連連,仰首靜觀的容楚甯都有些傷感。
Comet Girl就從未有過這樣的時光,最紅的時候恐怕就是剛出道那幾個月,然後整個團便迅速沉寂下去。要不是包括她在内有幾個成員個人發展還不錯,連“聚是一團糊,散是滿天星”的評價都混不上。
剪輯結束,八位前輩整整齊齊坐在會議廳的圓桌一側,由初代C位項文铎領頭做出招牌手勢:
“Be your star!各位練習生好,我們是Starry Boy。”
視頻外的練習生做出要暈倒的表情,還有練習生眼淚汪汪說“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Starry Boy重組”,着實從正側面烘托出初代男團不可撼動的地位。
隊長對鏡頭微笑:“我是Starry Boy的程高飛,接下來由我為各位練習生解讀第三次公演的組隊機制。”
簡單來說,第三次公演将采取小導師制,Starry Boy的前輩不但要和練習生後輩共同完成最後的舞台,還要充當每個組的小導師,以前頂級偶像的身份對後輩進行全方面的熏陶。
“因為文铎和我都有海外行程,所以非常遺憾的是,我們兩個無法參與進第三次公演的排練中,但我們也給各位練習生準備了禮物——”
是兩首分别由各自團隊制作的新歌,僅僅是試聽便讓練習生沸騰起來。
後采環節,宮馳直白地表達了自己對歌曲的喜愛:“如果可以自己選擇,我想出演項文铎前輩制作的‘Fantastic’。”
“我比較傾向于程高飛前輩制作的‘要活’,這種富有撕裂感高音是我迄今為止沒有嘗試過的唱法。”
除了兩首新歌,還有四首Starry Boy演出過的老歌。有人氣打底确實是優勢,但如何演繹出獨特的味道,對很多練習生來說是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大問題。
當晚依舊是個不眠夜,分組方式和結果得第二天公布。
這是許多練習生的最後一場比賽,如何面對分組結果,如何演繹好最後一場,成了很多參賽成員輾轉反側思考的問題。
聽着李竣清晰的鼾聲,聞馥保持着會被人誤解為已經入土的标準姿勢,閉上雙眼。
節目已經過半,距離和趙汝安随心所欲相談的日子不遠了。隻要這麼想,連鮮明的男性氣息(其實就是臭味)、嘈雜的人聲以及小動作不斷的同事也能忍受下去。
第二天,吃完早飯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