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弋從椅子上站起身的瞬間，陽光從她身後的窗戶傾瀉而入。

金色的光線勾勒出她修長的輪廓，黑色皮衣的邊緣泛起一層朦胧的光暈。

她的發絲在陽光下泛着淡淡的栗色，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箔。

光線穿過她的發梢，在病房的地闆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顧弋逆光而立，整個人仿佛被籠罩在一層神聖的光環中。

她的身影與陽光融為一體，像是從神話中走出的神明，帶着不容亵渎的威嚴。

病房裡靜得能聽見輸液管中液體滴落的聲音，像是某種古老的計時器在丈量時間的流逝。

顧弋的腳步輕得幾乎沒有聲響，黑色皮靴踩在地闆上，卻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林妍的心跳上。

她在床邊坐下，皮衣的褶皺在陽光下泛着細膩的光澤。

顧弋伸出手，指尖輕輕撫上林妍的臉頰。

她的手指微涼，觸感卻溫柔得令人心顫。

林妍能感受到她指腹的薄繭，那是常年寫字留下的薄繭。

"不存在選擇，"顧弋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親愛的，你毫無選擇。"

林妍接過了顧弋手裡的檢查報告，看到所有的報告都沒有異常的時候林妍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顧弋的指尖順着林妍的臉頰滑到下巴，輕輕擡起她的臉。

細膩光滑的皮膚，顧弋撫摸着林妍的皮膚欣賞着。

這是上位者的姿态，林妍想她應該厭惡的。可是，一切都太奇怪了。

她居然面對這種樣子的顧弋，不會幻視自己小時候的父親。

同樣的蔑視和高傲，同樣的盛氣淩人，可是不同的居然是林妍的心。

林妍的視線無法從她臉上移開，那雙眼睛在陰影中依舊銳利如刀，仿佛随時能割開世間萬物。

顧弋的拇指輕輕摩挲着林妍的下唇，動作溫柔卻帶着不容拒絕的力度。

她的氣息拂過林妍的耳畔，帶着淡淡的玫瑰香："你隻能相信我。"

高傲的态度，蔑視的眼神此時的顧弋更接近林妍看到的那個沒有帶着面具的顧弋。

沒有什麼情緒，有的隻剩了高高在上的疏離。

她笃定了林妍沒有選擇，隻能接受。

很讓人讨厭，林妍這麼想着。

“我隻要你手上握着的林家父子還有周時的把柄。”

“你的選擇影響的并不是我救不救你，而是你早點從周時手裡解脫出來或者是晚點。”

顧弋的聲音像是從冰窖深處傳來，每一個字都裹挾着刺骨的寒意。

她的語調平穩得近乎機械，不帶一絲起伏，仿佛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當她緩緩說出那個要求時，林妍的眉頭微微一動。

那是一個極其微小的表情變化，像是冰封的湖面裂開了一道細縫。

林妍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

她的目光像是能穿透人心，直直刺向顧弋的眼底。

那種鋒利的光芒，仿佛能将一切僞裝都撕得粉碎。

"真有趣，"林妍的聲音裡帶着一絲譏诮，"第一次有人找我要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