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小姐——”是馬柏哲。
南時禾側身要走的動作一頓,轉頭看去,隻見走在前面的是馬柏哲,後面則是走的洋洋灑灑的魏雲亭。
男人插着兜,走路的步子明明很大,卻顯得十分随意,慢慢跟着馬柏哲動作。
南時禾不解馬柏哲要幹什麼,面露疑惑,當真停了下來。
季珠荷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也不再阻止,靜靜地看着他們。
“南小姐這是幹嘛去啊?”馬柏哲率先開口,語氣中帶着平日少有的正經和客氣。
南時禾嘴巴張張,還沒想好怎麼回答,便被季珠荷搶答:“我們回家。”
馬柏哲面露恍然大悟的表情,又繼續對季珠荷道:“那是要打車走嗎?”
季珠荷一臉痛徹心扉的表情,語氣中帶着沮喪:“唉,可不是嗎?可是這片地難找,我們倆都走了一路了,也沒看見一個出租車。”
馬柏哲佯裝吸了口氣,還說考慮了一番,才慢慢開口道:“那還真是難辦啊……不過,我們正打算也走,不然送你們一程?”
季珠荷也佯裝為難,點點頭,卻不敢做下決定,隻能偏頭可憐兮兮地看向南時禾。
“…我……”
她一開口,季珠荷眼睛都亮了不少,沖馬柏哲使了個眼色,二人立馬心領神會,朝着車的方向就走去。
南時禾皺起眉,猛地拉住季珠荷。
抓住要走的季珠荷時,南時禾又轉頭看了一眼馬柏哲,不可置信道:
“不是,你倆給我唱雙簧呢?”
她連話都插不進去。
還有機會拒絕嗎!
*
過了一會,好一頓糾纏,南時禾終于朝着馬柏哲和季珠荷“屈服”了。
而她身後的魏雲亭隻是靜靜看着,嘴角依舊帶着一絲淡淡的微笑。
見南時禾答應,他才緩緩轉身,用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走向車子。
南時禾煙了咽口水,沒想到還是要面對。
她被這群人給算計了!
南時禾真懷疑魏雲亭給這倆人了什麼好處,讓他倆這麼實打實的坑自己。
不會是魏雲亭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肆意報複她的吧?!
越這麼想,南時禾越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魏雲亭今天實在是古怪。
越這麼想着,南時禾越是心驚肉跳,連帶着被季珠荷拉着走,都開始速度緩慢。
季珠荷還以為她是抗拒,加大力度準備生拉硬拽。
而南時禾渾然不知,隻是心裡不斷猜想,好像明白了魏雲亭今日的反常。
他肯定知道了……
南時禾心如死灰,一段距離硬生生讓她走了一分鐘,才狼狽地來到那輛紅色名車前。
車子是馬柏哲的,自然是他來開,南時禾并不奇怪。
她歎了口氣,正準備打開後車門,結果下一秒,突然愣住。
她本以為魏雲亭會直接坐上副駕駛位,畢竟他跟馬柏哲比較熟,怎麼看都是理所應當。
結果這人居然一個繞身,直接來到左側後座的位置,在南時禾對面,面無表情地打開了車門。
南時禾:“?”
不行,她不能跟魏雲亭坐一塊!
這個念頭一出,南時禾立馬反應過來,放下手中的車把式,一個轉身就打算去副駕駛位。
結果才剛剛擡頭,季珠荷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火速打開副駕駛車門坐了進去。
南時禾:“……”
她拳頭硬了。
平時怎麼不見這人速度這麼快!誠心的吧!
南時禾緊咬牙關,偏偏這時候季珠荷還裝作不知情,笑眯眯地打開車窗,心安理得地問她道:“怎麼了小禾,快上車呀。”
南時禾表情更是難看。
如果不是因為有其他人在,她真的會大罵季珠荷重利輕友。
到最後,她也不想看大家都遷就自己,又在車窗内偷瞄魏雲亭并未看她,一番心理準備後,才慢慢上了車。
上了車,南時禾也依舊很警惕,時不時用餘光掃量着魏雲亭,見他實在沒有别的異樣,卻依舊沒有放松警惕。
*
車内,氣氛沉重,窗外景色不斷變化,而時不時碾過一個個水窪,輪胎上的濕色不斷蔓延。
車廂裡皮革與消毒水的氣味愈發濃稠,南時禾也覺得車内的氛圍,壓的她實在有些喘不過氣,令她難以呼吸。
南時禾輕輕皺起眉頭,打開了車窗,很快一股冷冽又急躁的風襲來,劃過她稚嫩的臉頰。
經過塔橋時,一群鴿子突然從石墩間驚起,飛過一輛輛車輛,看的南時禾都一瞬入了神。
連帶着她操心自己被發現的想法都削弱幾分,隻是一直看着窗外風景。
突然間,南時禾感覺到一個熾熱的指尖觸碰到自己,她意識到是誰,身體突然一僵。
靜靜的,掠過了手背。
那點溫度,熱的她心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