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木頭樁子嗎?”
夜深了,雲嬌伏在桌案上點燈熬油的畫着畫,左一筆右一筆的剛描出個大體來,就見慕容黎披着衣服走到她身旁啞然失笑。
她頭也不擡的一邊繼續畫,一邊給慕容黎講解。
“看不出來嗎?這是個人,這部分是軀幹,這部分是四肢,這裡是脖子......哦,對,我沒畫脖子和頭。”
說罷,她将紙團了一團,随手丢到了紙團堆積如山的地上。
慕容黎拾起一顆紙團,輕輕展開,看着上面扭曲不成樣子的圖案,忍俊不禁。
“你這畫技,确實是......還有待提高。”
雲嬌尴尬的咧了咧嘴,奪回他手中的紙團。
“你懂什麼,我這是在找靈感,多練練就能畫好了。”
“好好好,你練,你練。”
慕容黎笑着搖頭,在她身旁坐下,看着她一筆一劃的又畫起新的來。
雲嬌畫了一會兒,突然停下筆,轉頭看向慕容黎。
“你說,慕容枂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治病救人這件事和給他畫像有什麼關系嗎?”
慕容黎認真想了想,微微一笑。
“或許他隻是想讓你多陪陪他呢,畢竟這府裡,能與他談天說地的人,怕是不多。”
“陪他?”
雲嬌迷茫的眨眨眼,無奈歎氣。
“我可沒那閑工夫,我忙着呢,雖然我也不知道我每天在忙什麼。”
“我知道你忙,忙着救我嘛。”
慕容黎笑着眨了眨眼。
“不過,你也别太逼自己了,畫不出來就先放着,畢竟畫技不可能突飛猛進。”
雲嬌聞言,眉頭微蹙。
“我倒也沒有對自己這麼沒自信,我隻是在想,萬一我真的畫出讓慕容枂滿意的畫像了,他卻不肯告訴我救你的法子怎麼辦?”
慕容黎聞言,笑着寬慰道:“他應該不是這樣的人,既然答應了你,應當不會食言才對。”
雲嬌看着畫紙,微微蹙眉,在新畫出來的脖子上又填了一筆,畫出個歪七扭八的圓來。
“說的也是,我的畫......确實沒什麼價值,他騙到手也是廢物一件。”
說完,她偏過頭來看慕容黎,繼續問道:“無論結果如何,你都不會怪我吧?”
“那便聽天由命吧,至少,我臨終前還有你陪在我身邊。”
雲嬌眉頭一擡,更懵了......難道有自己陪着,他就能死的舒坦些?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半晌,才幹巴巴道:“哦,你不會怪我就行,你若說怪我,現在我就甩手不管你了。”
一連幾日,她都沒畫出個所以然來,隻勉強将“木頭樁子”畫出個大緻的人形。
而孟極和雯葭則是去城内各處打聽那賣花老婦的消息,也是同樣的一無所獲,于是幾個人隻能又圍坐在一起面面相觑。
“我們在城中找了好幾日,幾乎......幾乎要把整座城翻過來了,可你們口中那賣花的老婆婆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怎麼都找不到,要不......要不我們再去問問那個慕容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