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依舊人聲鼎沸,好似一切都沒發生過,除了她垂在袖口中的手裡,真的多出一朵花以外。
“雲嬌姑娘出神這麼久,在想什麼?”
慕容枂的手正将扇子合籠回去,面容和煦的看着她,仿佛剛才那一切,隻是她一個人的臆想。
“沒......沒什麼,時辰不早了,回吧。”
說完,雲嬌沒再理會慕容枂,隻握着那朵花行色匆匆的先行離開了,獨留慕容枂在橋上看着她的背影出神。
回到慕容府,雲嬌找了一圈,也沒見到慕容黎和孟極他們,隻好先将那朵綠葳蕤花妥善收好。
她剛将東西放進乾坤袋中,就聽到雯葭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雲嬌姑娘,你......你回來了吧。”
“回來了,剛回來的。”
雲嬌摘了帏帽,思來想去還是盡快換了件衣裳後才打開門走了出來。
“你們人哪裡去了?我剛才找了你們一大圈都沒......”
她話還沒說完,雯葭就閃身進了屋子,從她換下來的衣裙裡翻出那個慕容枂贈的荷包,握在手中轉身便要離去,雲嬌納悶的伸手攔住她。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雯葭沉吟了片刻,才低聲說道:“雲嬌姑娘,這荷包你......不能再戴了。”
雲嬌聞言,眉頭微微一皺:“為何?這荷包大家當時不是都檢查過的嗎,我們都覺得沒有問題。”
雯葭捏着荷包,一邊急匆匆的走一邊回道:“慕容枂......有問題,那傅家小姐吃過他給的藥後,又昏睡不醒了,而且黎公子說,你當時畫上畫的那個人,根本不是慕容枂。”
情急之下,雯葭說話倒是不結巴了,隻是雲嬌聽的雲裡霧裡,可現在根本沒時間讓她搞清楚狀況,隻能先一路小跑着跟雯葭前往客院。
客院裡,慕容黎正面色凝重地與孟極商讨着什麼,見雲嬌與雯葭匆匆而來,便示意他們先停下。
“雲嬌,你回來的正好,有些事情需要向你确認。”
“你們先讓我說,我說完你們再說......”
她從袖口裡掏出乾坤袋,将裡面的花取出來遞到孟極眼前。
“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口中所說的綠葳蕤?”
慕容衫和慕容楦此刻也在院中,聽見她的話一起圍了上來,孟極疑惑地從她手中将花接了過去,仔細端詳了片刻,眉頭漸漸皺起。
“這确實是綠葳蕤,你怎麼弄到的,難道是找到那老婦人了?”
雲嬌長話短說,将之前在那片奇異夢境中的經曆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衆人,包括那神秘的祭壇、與慕容枂極為相似的身影,以及這朵最終落到她手中的綠葳蕤,說完又轉頭問慕容衫兩姐弟。
“你們大哥是雙生子嗎?又或者家中有沒有和他容貌相似的親人呢?”
慕容衫是個分得出輕重緩急的性子,看着她認真的搖搖頭,但慕容楦卻還記着那巴掌之恥,對她沒什麼好氣。
“我大哥那種芝蘭玉樹之人,你以為這世上能有幾個?能出一個都是祖墳上冒青煙,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還什麼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什麼那傅大小姐吃了我大哥的藥才昏迷,紅口白牙的憑空構陷,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你這個來曆不明的臭丫......”
他一肚子氣,不能沖慕容黎發,也不能沖孟極出,逮着雲嬌就拼了命一般發洩起來,慕容黎聽的皺眉,不等他說完,就冷聲打斷了他。
“夠了!”
但這次雲嬌反而沒有生氣,對她而言,拿到綠葳蕤便代表慕容黎有了生機,況且現在傅大小姐還在昏睡着,她沒閑心與慕容桓做無謂的口舌之争。
“是那個與慕容枂長相相似之人給我的,但我能确定他絕不是慕容枂......隻是這件事我們後面再做探讨,先說那傅大小姐如何了?”
“查不出中毒迹象,反而像是......離魂症,她的魂魄不知去了何方,隻留下一具肉身,我......”
孟極話剛說了一半,雲嬌就看見傅大小姐已經從屋裡好端端的走出來了。
“你們......怎麼都圍在院子裡,是出了什麼事嗎?”
院子裡的人聽到聲音,紛紛回頭看了過去,隻見剛才還在床上生死不明的傅大小姐,如今已經起身走到門口,正迷茫的看着他們,除了面色是一貫的蒼白如紙外,竟與常人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