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瑾看着女孩邊哭邊裝作不在意的擦眼淚,實際上委屈都溢滿了整張小臉。
真是嬌氣,他做措施和她吃藥有什麼區别。
更何況這次他真被冤枉了。
腳尖不耐的踢了踢床尾,“咔嚓”一聲,床下的暗格都冒了出來。
暗格裡面都是統一超薄國外定制超大号的粉色盒子,第一個暗格裡面明顯少了兩盒,桑玉懵怔了一瞬,眼眶蓄的兩汪春水不知該流不該流。
“剛才我沒弄進去,昨晚的垃圾傭人打掃衛生的時候扔了,不過小區垃圾桶應該還沒來得及清理,我帶你去找。”
男人邊說邊抱着她下樓,一副說到做到的姿态。
女孩掙紮的站在門口不肯離去,一向溫和乖順的男人頭一次沖她發火:“桑玉,你到底想我怎麼做?不論我做什麼你都懷疑我,泥人尚有三分火氣,還是我在你眼裡連泥人都不如?”
“上次說好了有事情要當衆說開,你倒好,自己把話說完不給别人開口的機會,直接釘死你所想的結局。”
兩汪春水終于迎來歸宿,桑玉羞愧的低垂着腦袋,小手緊緊攥着男人手臂,内疚的緻歉。
手腕蓦地被推開,桑玉局促無措的站在原地半晌,最後直接轉身上樓。
圓圓的杏花眸浮現出詫異的神色,賀瑾荒唐的看着她出乎意料的操作,花瓣唇無語的勾起。
還真拿自己家當了,那明天是不是要趕他出門?
幾乎很快,女孩就下來了,衣服換成了她昨天穿來的,黑不溜秋的難看死,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就沖門口走去。
賀瑾無奈的攥住她的胳膊,“說你兩句,你就要離家出走?”
誰慣的臭毛病。
倒也不傻,還知道換衣服拿手機走。
桑玉别扭的抽回胳膊,小聲解釋:“我去公司的。”
她早上就說要去公司的,而且剛才他倆還吵架了,她更沒有理由待在這裡了。
她這也不算是離家出走,畢竟這是賀瑾的家,不是她的。
賀瑾盯着她紅通通的眼睛,裡面還放滿了各種情緒,他沉默了幾秒,模淩兩可的哄她,“哥哥不生你氣了,過來吃飯。”
女孩緘口不言的喝着燕窩粥,小眼神看着餐盤裡水煮的海參,抗拒的搖頭。
大清早的吃這些不怕流鼻血嗎?而且水煮的海參不好吃。
“水煮的營養成分高些。”賀瑾輕輕松松看透她的小心思。
桑玉迫不得已的吃下一個後,發現餐盤又自動續上了新的,被迫又吃下兩個後,桑玉默默發出反抗。
“你吃吧,我吃的話自己夾就好。”
男人慢條斯理的又給她夾了個新的,“沒有我的,這一盤都是你的。”
她太虛了,要多補。
女孩默默發出反抗,“吃多了好像也不好。”
“晚上跑步就消耗了。”
纖細的手指無意識的收緊,桑玉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最後盯着面前的海參,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
“我不想談戀愛了。”
談戀愛好累。
要消耗大量的精力和時間,而且她一直胡思亂想,并非她故意找茬,她隻是想保護好自己。
可每次保護自己的同時就會傷害到賀瑾,她心裡也很難受。
更何況她還有件事情理應提前告知作為男朋友的賀瑾,可她還沒有講。
而且她也不想跑步,她最讨厭跑步了。
剛恢複好心情的賀瑾霎時又回歸原點,她永遠都知道該怎麼惹他不高興。
清澈的墨眸泛起水光,女孩内疚的解釋:“我有好多事情需要做,沒有時間陪你,而且我總是疑神疑鬼的,你還是找個好女孩吧。”
尾戒被浮躁的轉動起來,它的主人似乎也不痛快的反問:“你不是好女孩嗎?”
小姑娘搖晃着腦袋,焦慮和慚愧在她内心潛伏已久,最終,桑玉還是堅定的說出了那段往事。
“對不起…我沒有想瞞你的,我隻是沒找到合适的機會告訴你。”
“我們還是分開吧,不然知道這些事的人肯定會在背後嘲笑你的。”
男人優雅的在海參上澆上蘸料,不為所動的把海參推到她面前,“現在會好吃很多。”
桑玉怔怔地盯着他半晌,确定他沒有絲毫輕蔑厭惡之态,内心忽的輕松了一瞬,繼而又崩潰的捂住面頰。
“你和謝尋不是好兄弟嗎。”
男人繼續反問:“車禍怎麼回事?”
他可不信她是為了榮華富貴跑去找謝隽的。
女孩低低着腦袋,連帶着聲音也低啞的不行,“……我不想說。”
“那換我來說,此事最大的利益者就是導緻你車禍的元兇。”
真相暴露于水面,桑玉猛的擡眸對上深不可測的黑眸,男人粗魯的擦去她臉上的濕潤,繼而推測出所有。
“桑玉,你有沒有想過,水漲船高,你想動她就必須要有對抗謝氏的資本——可在這期間,她會很舒服很順利的登上高台,在聚光燈下肆意的發光,盡情享受粉絲的追捧恭維以及公司的良好待遇。”
“你怎麼…”
賀瑾直接打斷她的話,續上她未說完的話,“我怎麼猜到的?真拿你男人當小白花看待了。”
他情緒似乎很不好,還是盡量保持溫和的風度,“桑玉,下次吃飯再哭就不要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