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從醫院出來到達朝花夕拾後才中午,但窗外的天氣比上午還要陰沉,烏雲密布,逐漸被灰白兩色取代,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
賀瑾摸了摸泛紅的臉頰,“餓不餓?”
桑玉搖頭:“不餓,想睡覺。”
聽着他們的對話,宋知禮看着剛在門口拿過來還溫熱的飯菜,腦中莫名想起前段時間的事情。
他出院徹底好了之後去揍了何少東一頓,他原本已經做好了被報複回來的準備,結果到現在他也沒收到任何報複。
事後他又不放心的旁敲側擊的問了問桑玉的情況,沒有任何問題。還有賀瑾明明沒有來過這裡,卻知道他們住在那棟樓那個房間,能提前訂好餐。
想到這,少年警惕的看了一眼還在低聲哄他姐吃飯的人,剛才去醫院,他們還未到達門口,就有醫生已經在門口等待了。
他不會和賀氏集團挂鈎吧?要知道諾和一直主打的就是對人一視同仁,不會因為誰身份高就對誰是優待或者巴結。
但賀氏除外,因為諾和的創始人和賀氏的老闆好像是親戚關系。
那那天幫他的人到底是誰?他睜眼後看到的是聶哥,他就自動歸為是聶哥幫了他,可他從未覺得何少東不敢報複他和聶哥有關。
畢竟聶哥此時的權力還未大到這地步。
他是老闆?
宋知禮下意識的搖頭否認,不可能,大公司的老闆能是綠茶?他之前确實聽圈内的朋友說起過賀氏來了個年輕的總裁,但是年齡對不上,聽說那個總裁已經20多歲了。
而且那位是從國外回來的,桑玉之前說過兩人是高中同學的。
想明白後,少年收回審視的目光,自我肯定的确定答案:他應該是賀氏某位股東的不着調的兒子。
一身的綠茶味。
宋知禮把飯菜擺好目光再次落在賀瑾白嫩俊美的面孔上,一點都不冷酷,威嚴也都沒有,也不知道他姐怎麼就看中他了,不對,他那顔控姐估計就是看中他臉了。
聽到那邊還在不斷糾纏,宋知禮放出大招,“你要是不吃飯,我就告訴媽媽。”
“你除了會告狀還會什麼?”不敢坐凳子的桑玉氣惱。
宋知禮見她一改剛才的軟聲軟氣,吃味的撇撇嘴,重色輕弟。
聽到兩人幼稚的對話,賀瑾眸中的笑意彌漫而開,順勢給小貓順毛,“吃完再睡,一會還要吃藥呢。”
桑玉給賀瑾安排好房間後,有氣無力的終于回歸到了柔軟舒适的大床上,抱着她熟悉的玩偶很快就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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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中桑小姐面上表現的都很相信您,并沒有聽到她們的話對您起絲毫疑心。”
賀瑾略顯得意的勾起唇角,指腹輕輕的在稚嫩青澀的少女臉上撫過,他的小貓現在對他很忠心。
賀瑾心情極好的靠在座椅上,“選舉處理的怎麼樣了?”
“已經按您的意思安排好了,隻不過那晚我還沒來的及告知宋少爺,他就收到消息趕來了,謝少隻是讓人給他批了幾天假。”
賀瑾沒什麼反應的盯着兩歲半的小女孩,小女孩笑的開懷,小胖手緊緊攥着拼圖碎片。
不用猜想,肯定是楚玉京通知的。
随後視線緩緩劃過備注一歲三個月的照片上,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紮着兩個短短的小辮兒,卻哭的稀裡嘩啦的。
衣領上還沾染了亮晶晶的口水,賀瑾沒忍住哼笑出聲,真蠢。
那頭傳來更蠢的聲音,“少爺,我看今天天氣不是很好,您要不要…出來住?”
賀瑾不耐的把照片放在桌子上,冷厲的打斷那頭的話,“高耀你話太多了。”
“可…我不放心您啊,您就是打我,我也要說…”高耀怔怔的盯着已經挂斷的電話,執拗的再次回撥,結果顯示被拉進了黑名單。
在高耀不死心持久的換手機打電話之後,那頭終于接通了,入耳的便是冷躁乖戾的威脅。
“你再打就換賀春來貼身保護。”
高耀猛的站起身,嚴肅認真的分析自己的好處,“少爺,我可是最熟悉您的人,春老大雖然腦子比我靈活,但我絕對是對您是最最最最最忠誠的,您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
“嘟”挂斷的聲音再次傳入耳中,高耀不死心又慫慫的發去關心的短信。
賀瑾氣笑的盯着接連不斷的消息,真是反了他了,陽奉陰違都學會了,不讓他打電話他就發短信。
高耀和高光是對異卵雙胞胎兄弟,是父親特意為他培養的,倆人從小陪他一起長大,之後便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一個負責集團内部管理,一個負責他的人身安全,隻忠于他一人,就是這高耀話太多,跟個老媽子似的。
窗外風聲呼嘯,少年眉眼有一瞬的慌亂但很快又平複下去,很快就要徹底結束了。
他終究是要克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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