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反應極快,一個後翻躲過攻擊,同時三枚銀針從指間激射而出,“叮叮叮”三聲脆響,銀針竟被鳄魚堅硬的鱗甲彈開。
“它的皮太硬了!”阿言說完就又嘟囔着什麼,似乎是在罵。
“嘿,來吃小爺一刀!”哭狼見銀針沒有破它的防,舉着那把黑刀就沖上去,隻不過他砍偏了位置,正巧砍在皮甲的那塊。
也沒砍動。
鳄魚轉向聲源,猛地撲向哭狼。
尹眠身形一閃,一道寒光直取鳄魚眼睛,可不料鳄魚偏頭避過要害,紫眼隻是在它臉頰上劃出一道白痕。
它不滿地晃了晃,冰冷的獸瞳泛着冷色的光。
“小心。”洛君突然飛奔過來,手中的破淵已成一個蓄力的狀态。
鳄魚的尾巴從側面襲來,洛君倉促間舉傘格擋,為尹眠解了圍。
可她卻被巨大的力道震退數步,後背撞上一棵古樹。
鳄魚趁機張開巨口,朝洛君咬去。
千鈞一發之時,哭狼的黑刀砍上鳄魚的前腿,同時,右腳上擡,直接踹了上去。
他的力氣很大,硬生生将鳄魚踹翻了方向。
鳄魚利齒擦着洛君衣角劃過,咬碎了樹幹,木屑四濺。
“多謝。”洛君語氣依舊平淡,眼中卻閃過一絲波動。
阿言已經摸上腰間的那個小布袋,從其中取出一包粉末,指尖輕彈,粉末随風飄向鳄魚。
“試試這個!”
她語氣急切,這可是她好不容易從哥哥那裡求來的好東西。
鳄魚血盆大口張開,毫無防備之下一口氣直接将那些粉末吞了下去,動作明顯遲緩下來,但很快又恢複兇性。
它狂暴地甩動身軀,正在牽扯的阿竹差點被它甩飛過去。
“藥效不夠!”尹眠皺眉,“它的抗毒能力太強了。”
阿言趁機躍上旁邊一棵傾斜的枯樹,從高處連續射出數枚暗器,專攻鳄魚眼睛和鼻孔等脆弱部位。
鳄魚瘋狂扭動,直接扭動成了蛆,泥漿飛濺。
洛君看準時機,身形如電,破淵直刺鳄魚咽喉。
不料鳄魚突然下沉,大半身軀沒入泥潭,洛君的小傘隻劃破了它背部的鱗甲。
“它在沼澤裡更靈活!”阿竹喊道,“引它到硬地上!”
四人且戰且退,鳄魚緊追不舍。
阿竹突然注意到沼澤邊緣有一片淺水區,水下隐約可見堅硬的岩石。
“那邊!”他指向淺水區,“洛君,你能凍住水面嗎?”
聞言,阿言射出數枚帶有倒鈎的暗器,深深紮入鳄魚相對柔軟的腹部。
鳄魚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瘋狂掙紮。
“腹部是弱點!”尹眠喊道,引得洛君縱身躍起,破淵在陽光下泛着冷光。
她整個人仿佛與傘融為一體,化作一道白光直刺鳄魚腹部最柔軟的部位。
“破!”
破淵貫穿鳄魚身軀,鮮血噴湧而出,鳄魚發出最後一聲哀嚎,巨大的身軀劇烈抽搐幾下,終于不再動彈。
四人喘息着後退,警惕地觀察着。
确認鳄魚已死後,哭狼一屁股坐在地上,累死我了!這畜生比三個壯漢還沉!”
尹眠取出藥瓶,為洛君包紮手臂上的傷口,洛君手臂動了動,乖乖地任由她擺布。
而阿竹檢查着鳄魚的屍體,突然從它牙齒間挑出一塊殘破的布料。
“看來我們不是它第一個獵物。”她說。
阿言一下停住腳步,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還沒完。”
三人立刻警覺起來。
尹眠歎了口氣,指向沼澤深處,“看那些氣泡。”
渾濁的水面上,一串串氣泡正從不同位置冒出。
阿言倒吸一口冷氣,“不會還有吧?”
“不,是沼澤在擴大。”阿竹沉聲道:“這片區域在塌陷,我們必須立刻離開。”
哭狼把黑刀背回去,不着調地笑道:“那我們還是快跑路吧!”
洛君在前面帶起了路,幾人迅速離開沼澤區。
途中,尹眠好奇地問:“洛君,你怎麼對沼澤這麼了解?”
洛君腳步不停,“突然想起來了。”
她沒有多說。
穿過一片茂密的灌木後,前方豁然開朗。
哭狼撥開最後一片藤蔓,陽光傾瀉而下,照的他半邊臉都在發光。
旁邊的阿竹多望他一眼,陰沉的目光染上一層驚豔。
“我們出來了。”阿言欣喜地說。
眼前是黑森林的邊緣,阿言歡呼一聲,就往前沖去,撒丫子跳竄着,像隻猴子。
可往生後望去,先前突兀出現的男人,此時卻也突兀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