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化。”唐山壓下内心的情緒,淡淡道,“從明天開始,所有異獸的戰鬥力會翻倍,并且……會出現‘活屍’。”
“活屍?!”貪狼瞳孔一縮,“像猙虎那樣的?”
“不。”唐山搖頭,“比那更糟——它們會保留生前的能力,甚至……記憶。”
青梧的指尖微微發冷。
保留記憶的活屍?
那豈不是意味着……他們可能會面對曾經的同伴?
唐山掃視衆人,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畢竟當年他也是這麼過過來的,隻不過最後活下來的隻剩下他一個而已。
“最後七天,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成為戰士。”
“還有,春蟬留下來,他不用跟過去。”
第一天的夜晚,血月當空。
訓練場的森林裡,異獸的嘶吼聲比以往更加瘋狂。
青梧和墨鳳背靠背站在營地外圍,黑刀與短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它們來了。”墨鳳低聲道。
黑暗中,無數雙猩紅的眼睛亮起——岩行者、金毛吼、甚至還有從未見過的畸形生物,它們的肌肉扭曲膨脹,嘴角滴落腐蝕性的唾液,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灼燒出焦黑的痕迹。
“吼——!!!”
第一頭狂化岩行者撲來,速度快得幾乎拉出殘影!
青梧側身閃避,短刀劃過它的脖頸,卻隻留下一道淺痕——它的鱗片硬度提升了至少三倍!
“該死!”她咬牙,猛地後撤。
墨鳳的黑刀橫斬,刀鋒上的暗紅紋路驟然亮起,一刀劈開岩行者的頭顱!
黑色血液噴濺,她手臂上的血管又蔓延了一分。
“别用黑刀!”青梧厲聲道,“你會被侵蝕得更深!”
“沒得選!”墨鳳喘息着,刀鋒一轉,又斬向另一頭撲來的怪物。
遠處,貪狼和應蛇正被三頭狂化金毛吼圍攻。
貪狼的刀已經折斷,隻能靠拳腳硬抗,而應蛇的蛇類基因讓他的動作詭谲難測,可他的視覺退化嚴重,隻能靠熱感應戰鬥。
“鳴雀!聲波幹擾!”青梧大喊。
鳴雀的骨笛響起,刺耳的音波讓怪物們動作一滞,哭狼趁機擲出手術刀,精準刺入一頭金毛吼的眼窩!
“幹得好!”貪狼咧嘴一笑,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凝固了——
森林深處,緩緩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猙虎。
不,現在應該稱它為——活屍·猙虎。
它的左眼仍是詭異的綠色,可右眼卻徹底漆黑,脖頸處延伸出的黑色觸須像蛇一般蠕動。
它歪着頭,嘴角咧開一個扭曲的笑。
“好久不見……朋友們。”
猙虎的“複活”,讓所有人的心沉到谷底。
它不僅能說話,甚至……記得他們每個人的戰鬥方式。
“青梧,你的刀還是那麼快。”它輕笑,身影如鬼魅般閃過她的攻擊,“可惜,對我沒用了。”
它的觸須猛地刺出,青梧勉強側身,肩膀仍被劃出一道血痕!
傷口處立刻傳來灼燒般的痛感——那些黑色物質在侵蝕她的血肉!
“青梧!”墨鳳想要沖過來,卻被兩頭狂化岩行者攔住。
“别分心!”貪狼怒吼,一拳轟退一頭金毛吼,可他的腹部傷口再次崩裂,鮮血浸透繃帶。
應蛇的豎瞳緊縮,突然低聲道:“它……不是完全體。”
“什麼?”鳴雀一怔。
“它的核心……在左眼!”應蛇猛地沖了出去,動作快得幾乎化作殘影!
猙虎似乎察覺到了危險,觸須瘋狂揮舞,可應蛇的身體像蛇一般扭曲,竟從縫隙中穿過,五指成爪,直取它的左眼!
“噗嗤!”
綠色眼球被硬生生挖出,猙虎發出凄厲的慘叫,身體劇烈抽搐!
“現在!”應蛇暴喝。
青梧和墨鳳同時出手——黑刀與短刀交錯斬過,猙虎的頭顱高高飛起!
可下一秒,它的無頭身軀卻猛地抓住了應蛇的脖子!
“你以為……這樣就能殺了我?”猙虎的頭顱在地上獰笑,“我可是……活屍啊……”
黑色觸須瘋狂蔓延,瞬間纏住應蛇的全身!
“應蛇——!!!”
猙虎的黑色觸須如毒蛇般纏住應蛇的脖頸,腐蝕性的黑液順着他的皮膚蔓延,蛇鱗一片片剝落,露出血肉。
應蛇的豎瞳緊縮,喉嚨裡擠出嘶啞的喘息,卻掙脫不開。
“應蛇——!”青梧想沖過去,卻被兩頭狂化岩行者攔住。
墨鳳的黑刀剛斬下一頭金毛吼的頭顱,還沒來得及回身,猙虎的另一條觸須猛地抽來,狠狠擊中她的手腕!
“锵——!”
黑刀脫手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暗紅弧線,最終插在哭狼腳邊的泥土裡。
哭狼愣住了。
刀身上的血色紋路微微發亮,仿佛在呼吸。
黑刀認主,會吞噬使用者的生命……但如果是哭狼呢?
猙虎的頭顱在地上獰笑,“沒用的……你們殺不了我……”
它的無頭身軀仍在收緊觸須,應蛇的臉色已經發青。
“媽的……拼了!”哭狼一咬牙,猛地握住黑刀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