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迅速結成防禦陣型,可活屍實在太多,轉眼間便将他們團團圍住。
貪狼的拳風剛轟碎一頭活屍的頭顱,立刻又有三頭撲來;應蛇的蛇瞳在屍群中閃爍,可他的動作已明顯遲緩;鳴雀的骨笛音波隻能短暫震退屍群,無法徹底消滅。
墨鳳的黑刀不在手中,隻能以短刃迎戰,可她的右臂已被黑色血管侵蝕大半,動作越來越吃力。
“撐不住了……!”哭狼咬牙,黑刀雖能斬殺死屍,可他的體力已接近極限。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
“嗖——!”
一道黑影破空而來,速度快得幾乎撕裂空氣!
墨鳳本能地擡手一抓——
一柄黑色的骨傘,穩穩落入她掌心!
傘身通體漆黑,傘骨如鋒利的刀刃般交錯,卻沒有傘面,隻有空洞的骨架。
可當墨鳳握住它的瞬間,傘骨驟然展開,暗金色的紋路從傘柄蔓延至她的手臂。
與黑刀侵蝕的黑色血管截然不同——這些紋路像是活物般遊走,最終在她的手腕處凝結成一枚紫金色的鳳羽印記。
又慢慢變淡,直至消失。
“這是……?”墨鳳怔住。
骨傘微微震顫,仿佛在回應她的疑惑。
屍群卻在這時再度撲來!
墨鳳下意識揮傘——
“唰——!”
傘骨旋轉,竟如利刃般将撲來的活屍瞬間肢解!
黑血濺落,卻在觸及傘骨前被無形的屏障彈開。
“它能擋腐蝕!”青梧敏銳地察覺。
墨鳳眸光一凜,猛地将傘撐開——!
“铮——!”
傘骨徹底展開,形成一道半徑三米的絕對領域!
所有沖入領域的活屍,動作瞬間凝滞,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壓制。
“殺!”墨鳳低喝。
衆人立刻抓住機會,貪狼的拳、青梧的刀、哭狼的黑刃同時爆發,将凝滞的活屍盡數斬殺!
屍潮終于出現缺口。
“走!”應蛇嘶聲道。
衆人突圍而出,直到甩開屍群,才敢停下喘息。
墨鳳低頭看着手中的黑骨傘,暗金色的紋路已漸漸隐去,但手腕上的鳳羽印記更加清晰起來。
“它認你為主了。”鳴雀盯着傘骨,聲音輕緩,“這把傘……是‘逆鳳’的遺骨所制。”
“逆鳳?”
“傳說中,與鳳凰同源卻堕入黑暗的異種。”鳴雀解釋道,“它的骨可辟邪,亦能噬惡。這把傘沒有傘面,是因為它本就不是用來‘遮雨’的……”
“而是用來‘遮天’的。”青梧突然接話,眼神複雜,“遮住那些……不該存在的東西。”
墨鳳握緊傘柄,感受到一股冰冷的共鳴。
“它和黑刀相反。”哭狼突然說道,“黑刀吸血,而這把傘……似乎在淨化。”
“或許這就是轉機。”應蛇的豎瞳微微收縮,“墨鳳,你能感覺到什麼?”
墨鳳閉眼片刻,再睜眼時,眸底閃過一絲金芒。
“它告訴我……屍潮隻是開始。”
“也許過不了多久,真正的‘東西’會蘇醒。”
黎明前的營地籠罩着一層詭異的紫霧。
墨鳳盤坐在篝火旁,黑骨傘橫放在膝頭。
傘骨上細密的紋路在火光中若隐若現,仿佛有生命般緩緩流動。
“它在吸收你體内的黑刀侵蝕。”鳴雀突然開口,銀眸緊盯着墨鳳手腕上再次浮現的鳳羽印記,“看,血管在消退。”
衆人聞言湊近。
果然,那些從黑刀蔓延至墨鳳肘部的黑色血管,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淡。
“但這把傘……”應蛇的豎瞳微微收縮,“代價是什麼?”
墨鳳指尖輕撫傘骨,感受着其中傳來的冰冷脈動,“暫時還不清楚。”
青梧卻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冰涼得不像活人。
“不能再用了!”青梧厲聲道,眼眶卻紅的不像樣子。
她真的很害怕,害怕失去墨鳳。
墨鳳卻搖頭,“比起被黑刀徹底侵蝕,這點代價算什麼?”
她擡頭看向遠處漸亮的天際,“況且,我們還有選擇嗎?”
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大地突然劇烈震動。
遠處訓練場的高牆轟然倒塌,煙塵中,一個巨大的黑影緩緩站起。
“那是……什麼?”哭狼的聲音在發抖。
黑影高逾十丈,形似人而立,渾身覆蓋着暗金色的鱗甲。
最駭人的是它的頭部——沒有五官,隻有一張布滿利齒的巨口,從額頭一直裂到脖頸。
“饕餮。”唐山的聲音突然從衆人身後傳來。
他不知何時出現,黑袍在風中獵獵作響,“訓練場最古老的看守者,已經沉睡了三百年。沒想到居然提前蘇醒了,不過既然如此的話,你們打敗他,也就算是提前過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