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那老頭命硬的很?”
“為何?”
“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
江詩婉見此也隻好露出尴尬的笑。
朱煜緩解了她的焦慮後便言歸正傳,“司少卿剛剛告知下官先去走訪一下硝石礦,堤壩炸毀肯定需要巨量的硝石和硫磺、木炭。”
他品了口茶緩緩說道,“謝大人不配合,我們隻能另辟蹊徑,換個思路。”
“可是已經過去了十年,想要找到當年的記錄還是有些難度。”
“這個不必擔心,這些硝石、硫磺隻能被允許用于軍事,而且用在哪裡,用了多少,朝廷都有嚴格的記錄。如果當年的堤壩真是有人故意炸毀的,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迹。”
江詩婉聽後那雙靈動的眼神閃爍出希望。
“這裡的硝石礦是制造火藥的重要原料,我們吃罷午飯就去那裡瞧一瞧。”
他們二人一拍即合。
*
司遙見郎中已為他把脈開了方子,心中不免松了口氣。
幸好謝縣令無礙,如果真出了什麼事,有嘴也說不清。
守在門外的他在外已經來回踱步等待多時,見到下人拿着方子去抓藥,那顆懸着的心終于落了地。
他伸頭向裡面張望着,見到謝孝正在喂他爹喝水,于是整理了一下衣裳走了進去。
“謝大人,您無礙真是再好不過。”
他低頭行禮,小心翼翼擡眸觀察着他的臉色。
“司少卿,我的兒子既然死在你們大理寺,那堤工志肯定從本官這裡拿不走。”
“謝大人,公是公私是私,雖然我們之間有些誤會,但是我們還是不要影響辦理公事為好。”司遙耐心勸說着。
謝瀚海冷哼一聲,“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孝兒送客。”
他的語氣果斷又決絕。
謝孝隻得把手中的碗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用力給他使着眼色。
司遙見此,也隻好無奈地轉身離開了了。
*
江詩婉他們來到了硝石礦,隻是他們托人進去帶話多時,也未見礦主來此接見他們。
“朱大人,看來這次我們白來了,這礦主明顯不願見我們。”她墊腳朝裡面張望着。
朱煜大人倒未着急,他無聊地踢着地上的石子,“再等等。”
“阿婉,你怎麼來這裡了?”
江詩婉聽到熟悉的聲音後轉過身去,隻見一個熟悉的面孔正好奇打量着她們。
她見到他的身影,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你為何來這裡?”
“這位是?”朱煜見到眼前這位身姿挺拔,面容俊俏的男人很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在下國子監監丞謝司珩。”他禮貌地行禮道。
朱煜這才反應過來,“下官想起來了,謝狀元,和你第一次見面還是在你的婚儀現場。”
他們二人互相行禮,一旁的江詩婉則痛苦地扶了扶額。
真是冤家路窄,在哪裡都能遇見。
“謝監丞的職責應該是協助國子監祭酒處理監學事務,怎麼如今來到這環境如此惡劣的硝石礦。”朱煜好奇地問道。
謝司珩瞥了眼臉色難看的她,禮貌道:“小人這次前來是幫助葉宰輔處理事務。”
“看來葉首輔很是器重你。”
謝司珩點了點頭,“他老人家年齡大,這裡離京城又遠,隻得差遣小人前來。”
朱煜禮貌與之寒暄着。
“你們二位來此是為了?”謝司珩直愣愣地盯着江詩婉,他也沒有想到能在這裡碰見她。
“前來辦案,隻是這硝石礦的礦主如今還未接見我們。”江詩婉無奈地解釋道。
“随我來,這裡下官比較熟悉。”
謝司珩伸出右手作出請的手勢。
江詩婉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他們安靜地跟在謝司珩的後面,随着他走進了讓人膽戰心驚的硝石礦。
入口的守衛見到謝司珩前來,隻是禮貌地點了點頭就開門放行,看來他與這些官兵早已經熟悉了。
“不知二位前來長興縣辦理的什麼案子?還需親自前來?”
謝司珩邊走邊漫不經心地打聽着。
“回謝監丞,是為了十年前那場堤壩被毀案。”
他聽到朱煜的話,停住腳步轉過身來,上下打量着他們二人。
随後他的目光随即落在了一直低頭不語的江詩婉身上,他歪着頭雙手抱在胸前,半眯着眼睛盯着她,像是要看穿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