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詩婉見此急忙上前一步,眼神滿是焦急,剛要開口卻又欲言又止。
面對謝孝那求救的眼神,她早已經心碎,拿着帕子的手顫抖着捂至胸口處。
坐在朝堂之上的司遙看在眼裡,内心升起莫名的醋意,他陰沉着臉,狠狠拍了下驚堂木。
“謝孝,你可知罪?”
謝孝被吓得驚起,他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大理寺少卿,眼裡閃過不可思議的表情。他想不明白,在長興縣如此溫
柔的司少卿,為何突然變得這麼吓人。
“少卿,小兒不知犯了何罪?”他顫抖哭訴道。
“秘閣的堤工志被你意外燒毀,你可知罪。”司遙壓低嗓音,面露懼色。
“少卿,俺當時是想拯救它的,誰知火勢變大就,”他的聲音由強變弱,自知理虧重支支吾吾後又低下頭去。
“司少卿,要審就審老夫吧,是老夫讓傻兒去毀掉堤工志的。”
一旁的謝瀚海見他對自己的兒咄咄逼人,忍不住擡起頭來回怼。
司遙冷笑一聲:“謝縣令,不要着急嘛,下一個就該你了。”
“司少卿,小兒和老夫都是無辜的,都是受到曾經的太湖知州田華清指使,還望還老夫一個公道。”
謝瀚海急忙顫抖着向他磕頭道。
“有證據嗎?”
司遙不屑問道。
“證據,證據就在,”謝瀚海那鼠眼提溜亂轉,“回少卿,在長興縣的衙門。”
“縣衙?”司遙微微皺眉,“何證據?”
“老夫無能,當上這個縣令時,老夫已經到了花甲之年,自從當上這個縣令就被田華清牢牢控制住。”
謝瀚海忍不住老淚縱橫,他抹了一把鼻涕淚,繼續哽咽道:“也怪本官太過在乎這頂烏紗帽,才甘心情願地為他做事。”
“那縣衙裡留有田華清逼迫老夫為他做事的所有證據。”
江詩婉聽到這話,與少卿對視了一眼後走上前去:“謝大人,你是說,這十年多年來,您都在為曾經的太湖知州田華清做事。”
她瞳孔放大,目不轉睛盯着他。
謝瀚海撩了一下自己那淩亂的頭發,眼睛直直盯着她:“婉兒姑娘,老夫的大兒謝忠已經死在了你的手上,怎麼還想要了老夫和我這傻兒子的性命?”
“你心思太歹毒了,小心遭報應。”
他冷冷盯着她。
“爹——”謝孝見自己的老爹又要說她的壞話,趕緊湊上前去阻止。
謝瀚海扭頭打了他一巴掌,“你這個不孝兒,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這個女人。”
他咬牙切齒地瞪着謝孝。
“爹,大哥死,不怪她,怪就怪謝司珩,如果沒是他怠慢姑姑,大哥他怎麼會。”
“你閉嘴。”
司遙見眼前的他竟然真的對他所愛癡情一片,内心更加不滿。
他拿起驚堂木狠狠一敲。
“公堂之上,不可大聲喧嘩。”
話音剛落,堂上一片寂靜,江詩婉深吸口氣,“謝大人,那少卿與小女在長興縣被圍追堵截,肯定也是你的傑作喽。”
謝瀚海猛地擡頭,“姑娘,下官不敢不從,那江礦主是他的部下,他的部下在老夫的眼皮底下做事,下官怎麼敢忤逆。”
他雙手顫抖着。
謝孝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爹,你怎麼要對婉兒姑娘下死手呢?她可是我第一個喜歡的姑娘,别人都不和我玩。”
他心焦地看了一眼站在她旁邊的江詩婉。
謝瀚海猛地推了他一把,“閉上你的烏鴉嘴。”
“是,是田華清,都是他搞得鬼。”
正在後堂的田華清早已經忍無可忍,堂上的這個謝瀚海實在厚顔無恥,竟然敢把一切責任都往自己的身上推。
如果不是他正被兩個侍衛所押,他早已經沖了進去,狠狠地修理一下這個老賊。
他雙手被綁,依舊跳起腳來向裡面咒罵着。
頃刻功夫,田華清被叫到了大堂之上,待他被卸下枷鎖後,終于可以大展身手了。
他沖到了謝瀚海的面前,左右開弓,給他來了幾個大逼兜。
謝瀚海被打蒙了,好久都未緩過神來。
一旁的謝孝見自己的老父親受了欺負,一下子蹦了起來,伸出腦袋就向他沖了過去。
“田華清,你這個混蛋,俺爹爹被你利用了十多年,到如今卻得到這麼一個下場,我和你拼了。”
瘦弱的謝孝力氣卻大的驚人,他毫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大塊頭的他撞倒在地。
“你真是個瘋子。”
被撞倒在地的田華清怒目圓睜地盯着他,緩緩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塵土。
雖然他淪落到了這步田地,卻依舊不忘自己的形象。
“司少卿,謝縣令剛才所言全是誣陷。”
他走上前去,憤恨地甩了下衣袖低頭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