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許征的質問,孫蕙的身體像是突然觸電般猛地一抖,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嘴唇也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卻發不出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孫蕙好像才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結結巴巴地說道:“老……老爺,您……您在說什麼呀?我……我怎麼可能會拿走她許清芷的東西呢?”
她的聲音極其不可思議,仿佛這個指控對她來說是天大的冤枉。
孫蕙一邊說着,一邊拼命地搖頭,頭上的钗子随着她的動作劇烈地晃動着,钗子上的流蘇也因為大幅度的動作纏繞在了一起,顯得有些淩亂。她的樣子瞧着當真是狼狽極了。
盡管孫蕙如此歇斯底裡地否認,可她那斷斷續續的話非但沒能讓人信服,反而因為過度反應讓人産生了更多的懷疑。
“不是母親您拿的,那還有誰會拿,莫非……是父親嗎?”許清芷瞪大雙眼,不可置信般地望向許征,好像在向許征求助般。那表情似乎在說:這怎麼可能啊?父親快說說話啊!
随地大小演這件事,許清芷現在已經稱得上得心應手了。
“你竟然還敢狡辯!府中大大小小的事物哪件不是經過你手的!你說不知道,不是你拿的,難道還能是我嗎?”
被許清芷那可憐兮兮的表情一看,許征氣急了般,擡手朝着孫蕙就是一巴掌,不留一絲情面。他的手甚至還微微顫抖,仿佛無法接受孫蕙的所作所為。
真是好沒擔當啊,望着他這副樣子,許清芷心想。
男人啊,需要你的時候,誇你顧家賢惠,善于處理家中各種事物,可到了要推脫責任的時候,倒是開始指責起女人的“顧家”行為了。
不知為何,許清芷望着眼前面紅耳赤指責孫蕙的男人和仿佛受驚般痛哭的孫蕙内心竟有些悲戚。
在她接收的記憶中,曾經的許征似乎是一個與自己現實中父親相似的好父親。
他會在許清芷風寒高熱不退的時候終日守在許清芷床邊,一遍又一遍地為她擦拭額頭,祈求神佛讓許清芷早日康複;他會記住許清芷的所有喜好,為她親手做喜歡吃的綠豆酥;他也會告訴許清芷女兒身也能當家做主,掌控自己的命運。
到底是許征在孫蕙進府後變了,還是他本就是如此一個沒有擔當的小人呢?許清芷不禁問起了自己。
講真的,許清芷不知道答案,約莫短時間内也不可能知道答案,畢竟人心最是難測,即便自己精通心理學,也不可能精确地猜出每個人的想法,畢竟人是複雜的,更是多面的。
快不要想這些了啊,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呀,許清芷輕輕拍了拍臉,企圖将這些亂七八糟的思考從腦海中趕出去。
“父親……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母親是不會這樣做的啊。”許妙雲似是被父母間的針鋒相對吓到了,連眼淚都沒來得及擦便下意識地站了出來想要替孫蕙說話。
“你也住嘴,這兒可沒你說話的份!”許征仍是望着孫蕙,竟連半分眼神都沒分給許妙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