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伯父伯母請安。”許清芷微微躬身。
“沒想到這許家大小姐竟如此不自量力,還真以為獻點殷勤就能被鎮遠侯府看上嗎?當真是笑話,我們呀,有好戲看喽。”
“就是啊,坐等打臉。”說話之人竟還磨起了手掌,活脫脫一副期待看好戲的樣子。
二人不懷好意的議論聲傳入了許清芷的耳中。那聲音雖然不大,但卻異常清晰,仿佛故意要讓許清芷聽到一般。
然而,許清芷卻像完全沒有聽到這陣議論聲一樣,她的臉上依舊挂着那如春風般和煦的微笑,目光柔和地落在顧巍和沈桐身上。
“你這孩子,真是太客氣了。”鎮遠侯看着許清芷,眼中閃過一絲贊賞,“早說了見到我們不必如此拘謹,日後便無需再向我們行禮了。”
一旁的沈桐也微笑着附和道,同時伸出手,輕輕地握住了許清芷的手,将她扶了起來。
“哎,我怎麼感覺這侯夫人對許家大小姐的态度很特别啊?他們該不會是真的要向許清芷提親吧?”
“這怎麼可能啊!這許家二小姐知書達理,冰雪聰明可是人盡皆知的啊。至于大小姐嘛,隻是空有一副皮囊,卻品行不端,娶回家不是找罪受嗎?這麼簡單的選擇,要是你你娶誰?”
“嘿嘿嘿,那我自然是選二小姐了。”
這些人竟還真選上了!聽着路人的談話,許清芷一陣無語。聽風就是雨,隻根據傳言就對一個人妄下論斷,永遠随波逐流,這種人又配得上誰呢,如今竟還不自量力地選起妃來了。
許清芷真想朝他們翻一個白眼。
“就是就是,我們日後可是一家人呢,我母親自然也是你母親啦!”顧安在一旁附和着說道,他的話雖然是對着許清芷說的,但目光卻有意無意地朝着那些駐足觀看這場“好戲”的路人們瞟去。
顧安的聲音不小,卻一石激起千層浪。
本來還在看戲的人聽到顧安開口後先是詭異地靜默了一會兒,随即便是鋪天蓋地的讨論聲。
“什麼,顧小侯爺竟真的要娶許清芷嗎?”
“我的老天爺,完蛋了啊,我賭的娶許妙雲啊!我的銀子!”
“我也賭的許妙雲,早知道不賭了,害,回家又要被那母老虎念叨了。”
“既然顧小侯爺都開口了,那看來是我赢了。害,沒想到竟隻有我一個人下注給大小姐,那大家的“好意”我便盡數收下喽。”
少女佯裝無奈地攤手,說完後便不再瞧衆人的反應,當着衆人的面大搖大擺地拿起地上鼓囊囊的錢袋就擠出了人群。
縱使再不想讓自己的錢被她人收入囊中,可瞧着四周帶刀的護衛,輸了的人隻能無奈作罷,隻好朝着少女離開的方向呸一口來發洩自己的不滿。
許清芷見此不禁露出一抹迷之微笑。
而沈桐在聽到衆人的議論聲後也面露不滿之色,剛要開口,卻被顧安搶先一步。
“沒錯,我如今要娶的人就是許家大小姐,許清芷。我不知諸位為何會對阿芷有如此多的誤解,但我日後不想再聽到一絲關于阿芷的不好的話。日後我與阿芷便是一家人了,議論她便猶如議論我。”
少年聲音雖是清越,可畢竟是久經沙場的人,語氣莊重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意味,一時之間衆人竟真的被唬住停止了議論。
“我知道諸位也是聽到了許多關于阿芷的不實謠言才會對阿芷有這麼多誤解。但凡事不能隻聽信傳言,沒有親眼看到,為何要對一個未曾加害于自己的人産生如此大的惡意呢?”
震懾之後,顧安便開始了諄諄教誨。
許清芷聽着顧安的話不禁感慨将軍果然不是誰都能當的。他們不能隻會打仗,還要禦下有術。
“啊?小侯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大小姐曾經不敬父母、無理取鬧還打罵下人的說法隻是空穴來風嗎?”
“其實……我倒是知道點内情,但是剛剛瞧着大家都信了傳言也就不敢開口。”人群中一個年輕黑衣人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