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芷不知道答案，所以她選擇直接問了出來。

少年似是沒想到許清芷要問的是這個問題，他罕見地沒有立刻接話。

許清芷等了很久都沒等到顧安開口，就在她以為自己今日得不到答案，正要緩緩睡去時，少年清冽的聲音卻傳了過來。

“若是此生能夠一直跟你待在一起是圓滿。”少年頓了頓，“可若是精忠報國，能夠為國戰死，在我看來，也算圓滿。”

許清芷聽着少年的答案若有所思。

“那你呢，阿芷，你想象中的圓滿人生是怎樣的？”

自己認為的圓滿人生嗎？

說實話，許清芷之前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如果非要說的話，圓滿大概就是自己能夠回到原本的世界，擁有一副健康的身體，有着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幸運的話，找到一個很好的另一半，然後一起過着平凡卻不庸碌的生活直到生命的盡頭吧。

這些許清芷當然不可能說，但她也不想欺騙顧安，索性閉起眼睛開始裝睡。

也許是今日玩得太累了，也許是少年的後背太過溫暖。許清芷裝着裝着竟真的沉沉地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之間，她好像聽到了顧安極輕的歎氣聲，“傻子”，不知是不是幻聽，許清芷甚至感覺自己好像聽到顧安罵了她一聲。

不過那聲音極小，很快就消散在了風中。

日子在平淡中一天天過去。

時間很快來到了十月中旬，這幾日許清芷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對勁了。

她現在時不時地就會感到頭暈，這幾日甚至還泛起了惡心。更重要的是，自己本該十月初來的月事如今卻遲遲未來！

顧安今日不在，許清芷便急忙讓蓮兒為自己請來了太醫。

“恭喜少夫人，您這是有喜了！”太醫笑着祝福許清芷。

許清芷此時卻有些淩亂，讓蓮兒送走了太醫後，她不禁犯起了難。

“小姐看起來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您是，不想要這個孩子嗎？”蓮兒待在許清芷身邊，小心翼翼地開口。

許清芷聽了隻是緩緩搖了搖頭，“蓮兒，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别人，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就好，好嗎？”

許清芷頓了頓，“還有，這幾日你去幫我抓一副落胎藥吧。”

“是。”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可蓮兒還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她相信小姐這麼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那小姐我先去了。”

“好。”

望着蓮兒離開的背影，許清芷緩緩撫上了自己的小腹，“孩子，你要我拿你怎樣是好？”

可惜此時沒人能夠給許清芷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