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兒呢?沁兒可好些了麼?”她捉住簡澤的衣袖,一連串兒的問道:“蘇婆婆和孩子們呢?我一直都沒有瞧見她們呢……還有柳蓉蓉呢?她可有受傷?可千萬不能傷到臉,不然她會難過死的……”
簡澤無可奈何的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如卿的腦袋,溫聲安慰道:“她們都很好。沁兒的傷有些重,不過好在都是外傷。已經找了最好的大夫去瞧過了,悉心将養些時日也便好了。蘇婆婆和孩子們躲在了佛像底下,沒有被他們找到,毫發無傷。至于柳蓉蓉,聽說她一直在破口大罵裕菲兄妹,已經罵了三天三夜了。”
聽到這裡,如卿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聲來,接着又痛得直皺眉頭。
見此情景,簡澤面色黯了黯,歉疚道:“是我大意了,竟讓你受了這般重的傷。”
如卿心頭顫了一顫,連忙吃力的擺手道:“與你不相幹。我一個大活人,自會照顧自己,難不成讓你日日守着我麼?”
此話一出口,如卿便知道自己失言了,因為簡澤滿臉嚴肅,一本正經的回答道:“從今日起,我便就日日守着你,絕不會再讓旁人傷你一根頭發。”
這話讓如卿的心頭又顫了一顫,臉上不自覺的發燙起來。可不知怎麼的,她又想起先前得知裕菲被指婚給簡澤時心裡種種的不爽快,于是忍着痛賭氣道:“那倒不必了,想來日後你要守的人多了去了。今天有裕菲公主,明天還會有花花公主和香香公主,這日日守着可哪裡守得過來?”
簡澤怔了一怔,忽然俯下身來蹙眉凝視着如卿,帶着一種不被理解的氣惱,一字一頓道:“你再說一遍。”
如卿隻覺得許久以來積蓄的委屈無處發洩,于是氣鼓鼓道:“我說你,今天有一個裕菲公主,明天後天還會有花花公主,香香公主,土豆公主,茄子公主……”
她話還沒說完,嘴|唇便被簡澤強|硬的封住,所有的話語都化為了嗚咽。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如卿錯不及防,隻瞪大了眼睛錯愕的望着簡澤。簡澤一隻手撫上她的眼睛,更加蠻橫的侵|入她的口中,卻又小心翼翼的不觸碰到她的傷處。
片刻之後如卿才從錯愕之中回過神兒來,隻覺得又氣又羞,卻又不能奈他何,情急之下隻得用尖尖的牙齒狠狠咬了回去。誰知這一痛隻讓簡澤悶悶的哼了一聲,不但沒有停下來,反倒更加強橫起來。如卿覺得口中泛起一股血腥氣,頭腦更是一片空白,渾身的汗毛仿佛都立了起來。一種不知名的感覺在她的身體裡炸裂開來,向全身蔓延,所到之處似乎都變得灼熱顫抖,脫離了自己的控制。
不知過了多久,簡澤才終于擡起頭來,帶着點挑釁的意味道:“還敢再編排我麼?”經過剛才一番折騰,他眼中的怒色已經散去,隻剩下得意又有些寵溺的笑意。
如卿隻覺得身體裡的血液和沸騰了似的,牽扯的肩上的傷又一陣兒一陣兒的痛,哪還敢再多說一個字,隻敢怒不敢言的瞪着他,過了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再敢這樣,我可要喊人了……”
誰知簡澤聽了隻哈哈一笑,搖着腦袋道:“小光有所不知,這裡隻有你我二人。”
如卿怔怔的眨巴眨巴眼睛,不信道:“難不成你這府上,連個下人也沒有?”
簡澤笑眯眯的點頭道:“不錯,我将所有的下人都遣走了,現下府裡隻有你我二人。”
如卿龇牙咧嘴的打了個哆嗦,突然想起了什麼,漲紅了臉問道:“那……是誰給我包紮的傷口?”
“我包的。”簡澤望着如卿,嘿嘿一笑。
“那……是誰給我換的衣裳?”
“我換的。”簡澤繼續望着如卿,又是嘿嘿一笑。
如卿“啊呀”一聲叫喚,氣急敗壞的扯起棉被把自己從頭到腳牢牢蓋住,再不肯出來,隻一個勁兒的罵簡澤是個“登徒子”。
簡澤隻笑望着那坨會罵人的被子,過了半晌才認真的解釋道:“好啦,我是蒙着眼睛替你包的傷口。衣裳也是蒙住眼睛換的。不曾觸碰你分毫。”
聽了這話,如卿才終于從被子裡露出一雙眼睛來,不信道:“當真的?”
簡澤笑着點頭道:“唔,當真的。”
如卿暗忖以簡澤的功夫和能耐,應當可以做到蒙着眼睛替自己包紮和更衣。如此面上雖算是過得去了,但心裡還是止不住的難為情,于是她皺着臉,氣鼓鼓道:“誰要你濫好心,我要回鎖雲庵!”
簡澤見如卿氣消了大半,遂上前拍拍她的頭笑道:“留在這裡陪我些時日罷,這白竹你也很喜歡的,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