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安靜的許吳丢,開始伸手摩挲着他的胸口。
在一陣細細簌簌後,她擡起小腦袋,聲音裡帶着一絲心疼:“你,胸口上的傷口,怎麼弄的?”
賀骁微怔,面頰翻湧着血色,身子止不住的緊繃着。
強忍着,出聲:“有嗎?”
許吳丢點頭,“有。”
随即,她掙脫懷抱,赤腳下床,趁着夜黑,終于找出了醫藥箱。
打開床頭的那一盞小夜燈,她拉着他起身,“過來,我給你貼個創口貼。”
燈,突然被打開,他還未适應光亮,坐在床邊時,眼睛下意識地閉上。
下一刻,許吳丢湊上來,已經拿出面前,她擡起頭,“你,流血了,幸好,傷口不是很大?怎麼弄的?”
賀骁伸手來,抵在床邊,眸光微顫,唇瓣蠕動着,語氣是那樣的不在乎:“沒事,就是不小心弄傷的。”
他勾起一抹不羁的笑來。
“不小心?”
許吳丢小心給他處理,手裡握着棉簽,給傷口消毒。
傷口很鋒利,細長的一條,怎麼看像是被什麼鋒利劃傷的。
許吳丢拿過掉落在地的襯衫,發現靠近胸口的那一塊,衣服布料被劃出一道痕。
劃痕很整齊。
像是刀,又或者,鋒利的玻璃碎片。
許吳丢在處理好後,給賀骁貼上創口貼,還是不放心,“賀骁,你是不是,跟别人打架了?”
賀骁看着對他滿眼都是擔心的許吳丢,心,下意識地軟了。
可他臉上倒也看不出什麼不對勁的,依舊漫不經心的,随即握着她的手,拉着她坐在床邊。
賀骁湊近,一手摟着她的腰,“沒有。”
許吳丢望着他,明明看到了他眼裡,極力隐藏的落寞。
他,少見的,露出這副模樣。
直到,小姑娘的視線,落在他的胸口上,流利的肌肉線條時,不禁臉紅的低下頭了。
賀骁微挑眉,“這事兒沒辦成,給你看看也成,不過你可不能光看啊,你得,”
許吳丢驚得不行,“什麼?”
他将她撲到,痞笑着:“你得,評價一下,你男人的身材到底怎麼樣。”
“你…可真是…不害臊。”她嘟囔着,眼神不知道,該如何安放才好。
沒想到,賀骁猛地低頭,親了一口許吳丢,笑着,“我給我媳婦兒看,害什麼臊。”
許吳丢被親的臉頰越來越紅,心裡止不住的欣喜。
她伸出手來,指了指他胸口,“那好……你得跟我說,說清楚,你這個傷,到底是怎麼來的。”
賀骁眼裡洋着的笑,停滞一下,他握着許吳丢的手,仰頭躺着。
嘴角勾着,手裡握着她柔軟的手指,啧了一聲:“沒什麼好說的。”
許吳丢并不相信。
因為今天,是他媽媽的忌日,他在自己生日的這一天,回了一趟家,回來後,就受傷了。難不成,是跟家裡人,吵架了。
許吳丢略微思忖着,坐在他身側,眸光緩緩落在,他左手手腕上的紅繩。
倒也沒再強求他說了。
而後,她下了床,拿到書包,把給賀骁準備的生日禮物拿了出來。
在她坐上床的那一刻,賀骁的眼睫微微眨動着,下一刻就看到許吳丢把一個精緻的盒子,放在他攤開的掌心裡。小姑娘湊過來,低頭說了一句:“賀骁,祝你,生日快樂。”
那一刻,賀骁心,仿若停頓一秒。
他詫異,甚至是心裡油然生出一股意外的驚喜,沒想到,他從來都不放在心裡的生日,會有人幫他記着。
他爸賀明松沒有,甚至是外公,他們都沒有。
今天看似是一場,再尋常不過的商業華筵,上流社會,名人觥籌交錯的場合;實則,隻是賀明松個人的名利場,他想和那個做廢鋼生意一夜暴富的暴發戶合作,于是就打算把自己嫡親的兒子拱手讓出去。甚至是找出了一個,讓賀骁也無法拒絕到場的理由,将其騙來了商業宴會上。
可他們都想錯了。依照自己的脾氣,賀骁絕對不會允許,其他任何人掌管自己的一切,包括結婚生子。後續就是,賀明松籌劃已久的兩家結親,被他親手毀掉。商業宴會上一片狼藉鬧劇,賀骁看着手腕間的紅繩,那是他的親生母親,留給她的保平安的符,心裡卻覺得暢快極了。賀明松,那個姓趙的女人,以及她那個兒子,他們都是外人,都想想盡辦法吞掉母親的心血。他絕對不會允許的。
賀骁跟他父親鬧得很僵,這一次徹底叫他丢盡顔面。
“阿骁,你怎麼了?”許吳丢看他愣住,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