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賀骁徹底離開。
許吳丢總算是轉過身來,眼眶微微泛紅。
她摘掉發繩,烏黑的長發蓋住臉頰兩側,外頭的月色很好,照射進寬闊的客廳裡,就顯得有些凄清落寞了。許吳丢穿上拖鞋,走到落地窗前,雙手挽住頭發,楞了一下。她看着落地窗前的自己,紅紅的眼眶,眼神裡透着一抹倔強,偏就沒有掉眼淚,也沒有失落了。
重新整理好情緒,從這天過後,許吳丢一次也沒有返回這座别墅了。
賀骁從那天後,像是突然斷聯一樣,兩個人沒有來這裡約會,就好像間接性的突然分手。
後來,許吳丢收拾好簡便的行李,離開了賀骁的别墅,回到了原先的出租屋,剛回到出租屋的小白和小灰,明顯是開心弄壞了。徑直踩着小碎步,撒歡兒的往自己小窩裡頭鑽。
德語考試進行的很順利,她也考好了證書,就在臨近放寒假的最後一個星期。許吳丢再一次的,從安安那裡聽到了賀骁的消息。安安說,賀骁家裡出了一點小變故。
那一夜,許吳丢結束了一天的勞累,終于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洗好澡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安安說,賀骁那陣子很是失意。說來可笑,因為上次的不愉快,許吳丢自覺沒有借口,主動給賀骁打電話詢問。兩個人的戀愛,到頭來,卻隻有她一人整日若即若離,患得患失,害怕失去,害怕分手。所以十足珍貴,卻沒想到,卻因為一通電話,她心裡下意識地覺得賀骁,指定是有事情在瞞着她。
又或者,在跟她戀愛期間,還跟着其他人,保持着關系。
她不敢想,也不願意這樣想。但是一向心細的許吳丢,不會突然有這種不好的預感。她心裡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賀骁,或許真的,隻是玩玩。
許吳丢擡手揉了揉眼睛,裡面酸酸的。
正在她昏昏欲睡時,門鈴響起來。
許吳丢打開床前一盞昏暗的台燈,掀開被子,總是習慣性地忘記穿拖鞋。
當腳觸及到冰涼的地面時,冷得她立刻清醒幾分。
後來,她的電話響起。
她走過去,彎腰拿起手機。
上面寫着:HX
HX,賀骁。
許吳丢眼裡最後的困倦全都被一掃而盡。
她震驚,賀骁為什麼會給自己打電話……
伴随着手機傳來的振動,她的掌心就攥得越緊。
她該接嗎?
看着那個她心心念念的人,打來的電話。
心軟也有,但比心軟更多的是,失望,擔心,害怕。
生氣。
于是,許吳丢第一次,負氣的挂斷電話。
第二次,依舊。
最終,這個電話,沒有打來第三次。
門鈴也停止了。
賀骁微信那邊,發來一則消息。
許吳丢并沒有看,而是選擇忽視。
。
臨近考試周,許吳丢一心撲在學習、競賽上。
連安安都覺得許吳丢變了。
更加獨立,自信,大方得體,總的來說,自從離了賀骁後,她整個人都閃閃發光的。
這一天。
許吳丢和往常一樣,在路過一條夜市時,和往常一樣路過一家刀削面面館。
老闆娘熱情的招呼許吳丢坐下,正好還剩一碗面。許吳丢楞了下,回想起那陣子的拼命兼職,每天夜裡都會路過這個美食攤。
許吳丢笑了笑,婉拒了老闆娘,并表示自己換了新的兼職,以後不會來餐廳裡兼職了。
老闆娘一臉惋惜,臨走時還要免費送許吳丢一碗來着。
許吳丢到底是沒有接下。
走之前,老闆娘忽然來了一句:“小姑娘,上次那個帥小夥子,是你男朋友吧?”
許吳丢心中不是滋味,但是礙于老闆娘,并沒有表明此時此刻和他的關系,隻是微微點頭。
老闆娘又說:“你說你也是,我看他開那麼貴的車,舍得你沒日沒夜的兼職嗎?要我說,你,”
許吳丢微微颔首,禮貌的往後退了一步,說了一句,“我有錢。”那時候,她的腰闆挺得很直,說話很有底氣。她不是依附賀骁的女朋友。
老闆娘自覺尴尬,讪笑一聲,“嘿嘿,也是。”
許吳丢轉身離開。
回到了出租屋,和往常一場,卻發現,自己的家門口放着一束花。
是茉莉花。
沒有卡片。
包裝的絲帶,是黑金色的絲綢,花束裡,藏着糖果。
許吳丢知道,這是賀骁放在這裡的。
這陣子,她有意避開賀骁,除了學習,考試周,都盡量的避免在學校長待,就是為了避免和賀骁的碰面。
當初的冷落,許吳丢心裡還記着,也不會就這麼輕易的過過去。
于是,她放下花,眼神不帶一絲憐惜,緊接着轉身進了出租屋,碰上門。
門聲震耳欲聾。躲在門後的許吳丢,情緒在此刻暴露,她的眼睛發紅,眼淚搖搖欲墜,手掌攥緊,手心裡都是汗,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裡都是淚光。嘴裡還不斷地說着:“不能有第三次了,不能有了……”
一遍遍的,提醒,告誡自己。
她就算是再喜歡賀骁,也不能再踐踏自己僅剩的自尊了。
他總是那般,對待感情漫不經心,不上心,總是消失,斷聯。這種患得患失的感受,她真的不喜歡。
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