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妒忌的情緒湧上心頭,賀骁心裡,更加不願意松開許吳丢了。
他并未松手,而是摟住她的腰,親昵的低頭,和她說:“乖,栩栩,别和我鬧脾氣。我們的事,等會再說。”
賀骁想要靠近,許吳丢卻跟遇到危險一般。
很快地往後閃開,“你放開我。”
她掙紮着,賀骁偏就纏着她不放,情急之下,許吳丢第一次擡手打了他一巴掌。
巴掌清脆,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
打完之後,賀骁像是被打懵了一樣,頓在原地。
許吳丢趁着他失神,很快脫離他的手。
那一刻,仿若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她的手掌心火辣辣的疼,還顫抖着。
“賀骁,你放過我吧,我玩不起。”
許吳丢胸口激烈地起伏,胸中的酸楚,化作眼角即将滑落的眼淚。她強忍着,說出這句話。
賀骁擡手,摸着臉頰,一時之間說不出這種感受。
隻是在看到許吳丢那雙飽含痛苦和受傷的眼神時,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他是真的傷害到許吳丢了。
賀骁用舌頭頂了頂唇邊肌,卻不覺得疼,隻覺得自己好像,即将要被抛棄了。
要被許吳丢,抛棄了。
甚至是,來不及發火,因為剛才許吳丢的那一巴掌而發火。
他下意識地,語氣軟了下來,試圖走上前來,“栩栩,你打我?”
“說清楚。”
許吳丢輕笑一聲,往後退開,“沒什麼好說的。我們,就這樣吧。”
唐競頓在原地,或多或少,也猜測出了兩個人的關系。
唐競走上來,心裡想着保護許吳丢,“吳丢,我送你回學校。”
許吳丢握緊手掌心,側頭來,跟唐競點頭:“好。”
雨,慢慢下起來,細細簌簌的聲音。
許吳丢離開前的那一刻,一眼都沒再看他,沒再看曾經那個讓她喜歡的不得了的賀骁。
等上了車,許吳丢坐在副駕駛上,頭靠着座靠,視線逐漸被淚光模糊。
被雨水浸潤的後視鏡,透着賀骁的身影,那樣的落魄頹喪。
看到這一幕,許吳丢差點沒忍住哭出聲來。
後來,許吳丢并沒有回學校,而是回到了出租屋。
自那天之後,許吳丢身邊總算是安靜了好一陣子,天氣逐漸寒冷,轉眼間到了元旦。
許吳丢沒有家,也沒有親人,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和誰說元旦快樂了。
後來,遠在泰國的陶然時隔很久,終于給許吳丢打來了電話問候。陶然因為一些事情,暫時不能回國了。
具體原由,他在電話裡訴說的也不是很清楚,但是那一陣子他總是很虛弱的樣子。
許吳丢心又細緻,一下子就猜到了陶然會不會是生病了。本來還想問得清楚一些,電話卻被另一個男人給接了,語氣不是很好,英文夾雜着生硬的中文,聲音好聽是好聽,可就是聽起來有點不好惹的感覺。
再到後來,電話那端傳來一陣嘈雜的争吵聲,還有摔東西的聲音。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後,陶然主動給許吳丢打來電話,跟她為剛才的事情道歉。許吳丢這才明白過來,剛才那個男人,就是陶然那個網戀對象。
聽陶然說,那少年,家境殷實,脾氣不好,但好在是他喜歡的,要不然按照那少年的脾氣,他可是理都不會理的。隻是,陶然的聲音,像是帶着哭腔,許吳丢知道,他們一定是吵架了。陶然跟她說了一句元旦快樂,就匆匆忙挂斷了電話。
許吳丢看着手機,還有些失落。
元旦當天。
許吳丢在結束一場德語家教授課後,和往常一樣,買了菜,準備回出租屋。
天色昏沉,空氣異常的冷,她擰着袋子的手,被勒得發白。
好不容易到了門口,就在她掏出鑰匙,準備進門時,忽然身後出現一道黑影。
她吓了一跳,猛地轉過身來。
就看到,賀骁穿着黑色風衣,雙手插進口袋,站在冷風口的走廊上,臉色蒼白,像是被凍得。
那時的賀骁,第一次紅了眼眶,“栩栩。”
他的眼神,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狗,眼底泛紅,眼角即将要掉落眼淚。
許吳丢并未動容,手掌緊緊攥着,強行逼迫自己轉身,繼續手上開門的動作。
可沒想到,身後的賀骁就跟瘋了一般,從身後緊緊地抱住她。
啪嗒!一聲,手上的袋子失手掉落在地上。
他抱着她,用盡一切的力量,就是不松開她,好像一松開,她就會離開。
周圍都是他的氣息,都是彼此最熟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