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恪收拾碗勺的時候,陶然咬了一口蘋果,正準備起身回房間,跟許吳丢說回去的事兒。
有意無意提了一嘴:“施恪,你跟賀骁,認識嗎?”
施恪手一頓,“怎麼了?”
陶然沒看出施恪臉上的表情,于是繼續說:“沒怎麼,我就好奇,如果我托你幫我藏一個人,要讓賀骁永遠也找不到,你會不會幫這個忙。”
“藏誰?”施恪微微挑眉,“你那妹妹。”
“嗯。我這心裡,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吳丢了。你不知道,賀骁這個人,絕非善類。我害怕,賀骁已經……找到吳丢了。”
“她,不是你親妹妹,為何,對她這麼好?”施恪有些吃味,語氣不算溫和。
陶然跟他解釋:“我把她當我親妹妹。你可能不知道,吳丢是個孤兒,這輩子吃的苦,已經夠多了。”
施恪垂眸,良久,緘默不語。
他不回答,陶然以為他又開始胡亂吃飛醋了,丢下蘋果,長腿一邁走過來。
手拍了拍施恪的肩,語重心長的說:“施恪啊施恪!你是醋壇子轉世啊?我打出生,到後來上小學,就知道自己是個彎的,對女孩子壓根沒念頭的,你怕個啥呀!”
施恪終于擡起頭,深邃的一雙眼睛,回望陶然,長臂熟撚地摟住陶然的腰,往懷裡一帶,“我沒怕,然哥。”話音陡然一轉,“就是,藏一個你,我可以,藏别人,我不願意。”
。
在酒店呆了三天。
許吳丢總算是好徹底了。
這天,剛好周末。
在工地處理好最後的方案交底後,許吳丢照常下班。
按開電梯時,她走了進去,當門将要阖上時,門再次被打開,入目所見,是賀骁。
還有他的助理小陳。
今天的賀骁,看起來,總有種心不在焉的樣子,不過好在,他并未借着公事,來和她刻意接近。總的來說,今天一上午,過得還算不錯。上次的不歡而散,賀骁每次看向許吳丢時,眼神都是小心翼翼地神情,可能許吳丢并未注意,作為助理的小陳很明顯的察覺到了,自己老闆和這個設計老師之間的詭異氣氛。
二人走進來,雙方都禮貌的擡颌,而後走進電梯。
小陳性子比較外向,一直在三個人之間,努力找點話題來活躍一下氣氛。
“許老師,茶水間的門,我和賀總都覺得有些低矮,您要不看看,可不可以往梁上擴一點?”
許吳丢果斷拒絕:“不可以。上方本身就是承重梁,不能再擴。”
安全問題,不能輕視,這不僅是對自己的負責,更是對他人生命的負責。
小陳沒想到,這個平日裡看似溫軟安靜的許老師,在有關施工安全的問題上,如此規矩刻闆,一點也不容出錯。
小陳露出一抹嚴謹的笑來,“好的。隻不過,賀總,今天提來着……”
小陳本人一米七八,他老闆得有一米八八了,門剛好一米九多。
其他職員還好,就是老闆進茶水間還要低頭,實在是有些不方便。
許吳丢略微思忖,無意識的說了出來:“他剛好一米八八,進是能進,就是要稍微低點頭。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把門設在東北角,那裡是一面輕體牆,留個兩米的門都沒問題。隻是,如果要改的話,原先的強弱電線路也要修改,線路多,費用相對也會多一些。”
“哦,原來這樣啊。許老師,還是你考慮的周到。”小陳擡手摸了摸腦後,後知後覺問了一嘴,“許老師,您怎麼對賀總的身體這麼了解?”
聞言。
許吳丢表情微怔,愣了下。
賀骁微微擡起眸,嘴角彎了一個弧度。
許吳丢眼裡閃過一絲不自在,她捏緊手裡的公文包,努力使自己表現得淡定,緩緩開口:“我,我是學設計的,經常跑工地量房錄數據。時間久了,目測一個人的身高,不是什麼難事。”
這麼解釋,倒也合理。
小陳忙點頭:“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