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
靳亦澤給許吳丢發來消息。
上面寫着幾個字:【“栩栩,過年,要不要跟我一塊回家?你放心,我事先跟我爸媽打好招呼了,他們非常開心見到你的。”】
今天是周五,明天就放假了。
一時之間,許吳丢還真的不知道該往何處去。
她側眸來,看着睡在地毯上的小白還有小灰。
也不算太孤單。
許吳丢還是拒絕了,【“不好意思,靳亦澤。我家裡還有小白和小灰,我不想留着兩個小家夥獨自在家。”】
往年過年過節,都是兩個小家夥陪着自己。
今天,她也不願例外。
她歎了一口氣,把手機放在懷裡,盯着地上阖上眼皮的兩個小家夥。
下一刻,小白朦胧睜開眼睛來,也望着許吳丢,眼裡帶着一抹舒服之意,随後又安靜的閉上眼睛睡去。
許吳丢心想,有兩個小家夥陪伴着,心裡也沒有那麼落寞了。
。
大寒。
天氣越來越冷,許吳丢把兩個小家夥寄養在院長媽媽家裡,而後買了一張去往港城的機票。
走之前,小白咬着她的裙擺,說什麼都不肯松開,哼哼唧唧的。
小灰平日裡是最冷靜的那一個,此刻也有點不舍得湊過來,在她腳踝處蹭。
院長媽媽裹緊了冬大衣,走過來,揉了揉小灰,“小家夥都養出感情了。”
小白咬着裙擺不肯松,哼哼唧唧叫了一聲。
院長媽媽剛想上手抱住它,小家夥年齡雖然漸長,但是反應倒挺快,身子一扭,躲開,說什麼也要纏着許吳丢。
後來,許吳丢抱着小白,還是舍不得的轉身離開。
院長媽媽抱着小灰,腳邊站着小白。
漸漸地,白雪落下來,腳下都是雪花。
那天後。
許吳丢終于到了港城,一下飛機,就接到院長媽媽的電話,就說小白在家裡哼哼唧唧鬧了好久,怎麼哄也哄不好。許吳丢聽到這裡,忍不住鼻頭一酸。
兩個人聊了兩句,随即挂斷電話。
看着熟悉的機場,地鐵站,許吳丢忽然有種時光飛逝的倉促感。
她落地港城,先是去從前的大學看了一眼。
就看到校園裡的操場,有學生成群結隊,打雪仗。
嬉鬧的聲音,站在圍牆外頭,都能聽得到。
看了一會兒,實在是太冷了。
許吳丢叫了一輛出租車,坐上了去往酒店的路程。
。
到了酒店。
許吳丢洗了一個熱水澡。
等出來的時候,臉都紅彤彤的。
她并沒有停歇,按照約定,她準備去那家咖啡廳,見那個人。
她不知道該穿些什麼樣的衣服才好。
猶豫了一會兒,她穿戴整齊,下了酒店。
她把地址和出租車師傅說了。
而後,司機調轉方向盤,朝着一眼望不到頭的香槟街道那邊去。
咖啡廳叫花園咖啡,距離她之前的大學,沒多少距離。
許吳丢一路上都是忐忑不安的。
她緊張,局促,不斷地整理自己的頭發還有衣服。
她望着窗戶外雪白的一片,心裡隻有一腔孤勇,當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後……隻剩下茫然與無措。
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一個,當年親手抛棄她的親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