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來得突然,許吳丢還處于震驚的狀态中。
靳亦澤咬緊牙關,拳頭攥緊,垂眸看向許吳丢時,心裡一陣詭異的感覺。
……
她的眼睛,和媽媽是一樣的,都是琥珀色的……仔細一看,眉毛也是,眉眼也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于是想着,越是推敲,靳亦澤越崩潰。
不過,那聲姐姐,他是無論如何也叫不出來。
下一刻,靳亦澤走上前,握着虛許吳丢的肩膀,低聲問:“吳丢,你真的是,譚毓的女兒?”
這句話,他像是在确認。
聲線近乎顫抖,同時他害怕,自己喜歡的人,真的是自己的……親人。
那可真就是,太他媽的荒謬了!
許吳丢能感受到靳亦澤的難以置信,憤怒,詫異。
漸漸地,許吳丢忽然想到唐工說的那句話,說靳亦澤和她有點像。
說了不止一次。
當時,許吳丢還以為,唐工是為了撮合他們兩個人,故意說那樣的話的。
現在想想,一切都有迹可循。
許吳丢心裡倒沒什麼太大反應,隻是覺得詫異,甚至還有一絲心虛。
在不知道彼此真正身份時,她……靳亦澤還對她有那種情愫。
簡直是雷人到了極點。
以後,可要如何面對靳亦澤啊。
許吳丢一想到這裡,心裡都覺得愧疚,甚至是羞愧。
她微微擡起頭來,“我是。”
我是。
我是。
我是。
這兩個字,不停地回蕩在靳亦澤的耳邊。
他有種瞬間被打入谷底的絕望。
他的手顫抖着,面色鐵青,艱澀的吐出幾個字:“吳丢,吳丢,我多麼希望,你能矢口否認。”
站在一邊的男人,面色凝重,眼神微妙。
倒是飽經風霜一輩子的商人,他掃了一眼失魂落魄一副丢了魂兒的兒子,很快便猜到了一些事情。他輕哼一聲,一把拉住靳亦澤的手,硬生生拆開。手裡握着一根拐杖,重重地杵在地闆上,“亦澤,注意點身份,像什麼樣子!”
靳亦澤的手被抽開,垂在身體兩側,他滿臉凄哀,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
許吳丢擡手揉了揉肩膀,禮貌地往後退了半步。
“你就是,亦澤,說今年過年要帶回家的那個女孩,我猜的不錯吧。”
許吳丢愣了一下,原來,靳亦澤不是開玩笑,是真的跟家裡人說了這件事。
詫異的同時,她點頭:“是。”
男人氣得就差吹胡子瞪眼,“荒唐!”
許吳丢吓得肩膀一抖。
下一刻,靳亦澤走上前來,将其護在身後,他不卑不亢道:“爸,當時我們都不知情,這也不能怪我們。”
“你們,到哪一步了?”
靳亦澤無從開口,總不能說,自己上趕着喜歡許吳丢,不惜要當備胎的地步?
眼下,喜歡的人,變親人,他都要憂愁死了。
他隻能裝啞巴,“……”
這時,許吳丢探出頭來,“我們,隻是朋友。”
靳亦澤聽到這句話,心裡好不是滋味。
男人在聽到這句話,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但是,自己兒子是什麼樣,他這個當爹的再清楚不過。渾了這些年,還是第一次主動開口提出,要帶姑娘回家一塊過年的。當初,他覺得靳亦澤是頭腦發昏不清醒,所以才會說胡話,沒想到……是真的,當真的。但!無論如何,兩個孩子,都不該再發展下去。
“那就好。”男人瞥了一眼兒子,不動聲色地提醒他,“亦澤,她是你媽媽的女兒,按照年齡,應該比你大個三歲,按照輩分,你當稱呼她一聲姐姐。”
靳亦澤正傷感來着,要是真的叫出來了,那不是往他心窩子裡紮刀嘛。
他偏過頭去,并不打算開口。
男人鼻音輕嗤,“你總是要叫的。”
靳亦澤捏緊拳,心裡難受得不行,随即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男人氣的不行,“你媽生病來着,你又跑去哪裡!”
靳亦澤身形亦一僵。
頓在原地。
而後,繼續走。
許吳丢看着靳亦澤微頹的後背,心裡不是滋味。
可是,論誰也沒想到。
事情會發生到現如今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