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是來降妖除魔的,不少人也隻是面上喪着,看那盆裡發黃的果子,也隻能将就了。殷珑将他與君由卿面前的野果推開了,君由卿也沒去拿,不知道能不能吃。
顧靈素他們三個見外面并沒有異動也走了進坐下,大家食了果喝了水正往分好的房間裡去。
桌上人都走光了,除了君由卿他們五個,還有那白天在各位門少年面前為首的人,他一身深服,無法辨認他出自何門,他仍然戴着面具,一手端喝水,一手搭在桌面的劍身,怎麼看着都不是好人,像黑夜裡的冰,周身寒風。
就連君由卿都想不到他是誰,如今設定改了,這個人應該也是新角色。君由卿細眯的打量了他一眼,殷珑查覺了他的目光,并未多言,而是在目中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水,随後吞噬進了他漆黑瞳孔中。
已經坐了一個時塵,房屋中安靜了許多,不少人已經睡着了,君由卿對他們道:“師姐,文寶,師兄,要不你們也歇歇去吧,我們守在外面。”
顧靈素畢竟是女孩子,加上這幾日捉妖跑來跑去的,早就有些乏了,她打了哈氣回屋裡了。文寶更不用說了,直接也走了。玄逸卻說想去外面看看,夜裡什麼東西都有,這洞又沒門,實在讓人無法安心。
現在外面桌上就剩他們三個了,殷珑從茶杯中取一滴水朝他彈過去,那人拾劍擋上,殷珑道:“你是誰?”
那人并不語,彈杯過來,君由卿與殷珑雙雙閃過。
那人擡劍一舉,他們三個被一波靈會圍了起來,與外隔絕,明明是他們,卻看着像是隔了一個世界,桌上仍然坐着他們三人。
那人做完這些才出了聲音:“君公子,是我,難道不記得嗎?”
你……你是江水。”君由卿有些大驚又喜。
如果是江水,那他的變化實在過大,連同聲也一并和三年前不一樣了。
江水道:“沒錯,是我,你們這三年還好嗎?”
有好有壞吧,每天基本都是練功。
殷珑無話。
君由卿道:“還好,你呢,你也拜上仙門嗎?”
這麼問确實也傷人心,聖華曾親口承認他為墨族,又說仙門與妖魔又勢不兩立。
江水淡淡道:“嗯,姑門。”
姑門,殷珑與君由卿皆是臉色大變,姑門仍是一女修之地,即便是破格收男弟子,也是要自宮,何其殘忍。
盯着他們微變的臉,江水聲音冷了冷,如實道:“正如你們所想,我現在并不是一個完整的男子了。我是一名真正的修士了,自從拜上山門,平時下山圍剿妖魔,我放走了不了無辜的同族。”
他說着很自豪,殷珑卻是暗暗捏緊拳頭,君由卿心上絲絲不忍。問道:“你呢,你開心嗎?”
開心是什麼呢?江水似乎是忘了,他語氣依然淡的很:“開心吧,母族會為我驕傲的。”
房舍中突然聽見打鬧聲,他們三個立刻破了靈波看怎麼回事。
不少人已經沖了出來,受到了很大驚吓似的,玄逸也沖了進來,看出了啥事。
不少仙門子弟大嚎:“石頭成精了,前輩,你們快點進屋看看,好吓人啊。”
“是啊,是啊。”
“是啊,太……太恐怖了。”
殷珑看到一個少年劍尖的血問道:“你做了什麼!”
他這一聲大怒,激的全場安靜了一下,被問的紫衣少年由于心虛,馬上扔下劍,跪到地上哭道:“前輩,我……我……我就是想刮點石壁上的珊瑚,可……可那玩意兒居然是活的,可那是妖啊,我怕……我隻能往死裡捅,就殺死了,可那是妖,是妖,我殺了妖。”
衆人唏噓不已,沒想到的是居然來到妖窩了,他們突然拔出劍盯着洞中每一處,不少人已經跑到外面去了。
君由卿見師姐與師弟并沒有在外面,心上也涼了一秒,玄逸已經沖了進門,進門見他們并沒有所礙,拉着他們便往外跑。
那名紫衣少年仍是在地上,他吓的腿軟,也慢慢朝洞朝挪,這時洞中發出凄厲的聲音,殷珑一腳将那少年踹出了洞,罵道:“蠢貨!”
整個洞裡原先那些商仆竟是全部化了妖形狀,殷珑摟着君由卿飛了出去。
可這些畢竟是石妖、水妖,它們就是在憤怒也出不了洞。外邊不少仙門子弟已經開始使用降妖法咒符扔進了洞中,殷珑上前阻止道:“他們并未害人,你們這是做什麼?住手!”
其他人皆是一愣,玄逸與顧靈素也是意味深長的望着殷珑。
君由卿已經施法消毀了洞裡的法咒符,不少心門子弟道:“前輩,你們不以身作則,殺妖孽,反而……反而幫他們,為什麼?”
頓時一片安靜。
江水也卻是一沖上前,封了這個石洞。石洞中的精怪卻是望着他們,眼睛中滿是懇求,希望能放過它們,可是不能。
殷珑冷聲道:“像你們這種人,不配知道。”
那個紫衣少年在人群中縮了縮。
半夜過去,他紮堆又燃了火,不久天便亮了。他們決定直奔亡林鎮,阻止那所謂的妖魔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