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打開門,面對一隻突然蹲在在你門口,灰不溜秋的小不點,你的選擇是——
“小朋友,不可以在這裡碰瓷哦。”
雨宮沢好心勸誡。
走累了随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休息,沒想到會被問超出認知的問題,穿着一件明顯不合身破破爛爛軍大衣的小孩子回以迷茫的注視。
漂亮的橘發蒙上一層灰,所以顯得那雙钴藍色的眼睛更加奪目。
“碰…瓷?是什麼?”
短短的幾個羅馬音被小孩子說的磕磕絆絆,在舌尖繞來繞去才吐露出來。
“欸!你這都不知道啊,這可是很重要的東西哦。”雨宮沢大驚。
系統緊張,感覺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你要幹什麼!】
平常那副死樣子就算了,不要帶壞祖國的花朵啊!
再說碰瓷算什麼重要的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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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爆炸沒多久之後擂缽街附近出現了一個農場。
不能靠近那裡。
這是生存在附近的流浪漢的潛規則。
會發生可怕的事。
氣勢洶洶去找茬的豺狼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雙手雙腳被廢掉,丢出來任人宰割。
如果是在外面還能勉強度日,但是在擂缽街,沒用的廢人隻會消失在夜晚的街頭。
做人體實驗?還是販賣器官?
沒人關心。
自顧不暇是這裡最真實的寫照。
這個潛規則對一無所知的幼童沒有約束力。
我是誰?我在哪裡?
腦海中一片空白,幼童赤着腳走在焦黑的土地上,稀稀拉拉的,不斷有人在附近走來走去。
流浪的孤兒太多了,沒人在意随處可見的小孩。
絕望的人爆發一陣哭嚎,那是直擊靈魂的聲音,幼童和他們背道而行,身上慢慢被塵土弄得髒兮兮。
各種色彩被看見,大腦遲鈍的分析着周圍的一切,小孩子的腿不長,步子也短短的,但是一直不停歇的走下去也到了所在地界的盡頭。
畢竟日本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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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
這樣想着的小不點決定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這是平平無奇的一天,雨宮沢推開門,他準備去給草莓田澆水。
一不小心就種多了,害得他現在光是田裡的工作就得耗費一早上。
他跟系統大聲抱怨:“我遲早要讓農場實現全自動化好嗎,天天澆水我要累死了。”
系統:【那還不是怪你太貪了。】
勸了也不聽,聽了也不改,死鬼宿主。
每天都要上這破班,煩死了。
偶遇不知道碰瓷是什麼的小不點,老實農場主在心裡做出了違背祖宗的決定。
“你把手伸出來。”雨宮沢仔細叮囑道。
雖然不知道奇怪的大人要做什麼,但是第一次有人朝自己搭話,一種名為開心的情緒在心裡發酵,橘發小孩老實的把手伸出去。
大大的眼睛充滿着沒有被污染過的純真。
系統在旁邊看得心急,傻孩子,怎麼不知道跑啊!
隻見倒黴宿主大喝一聲,往那無辜的小孩手上一撞。
面前的大人突然倒下,開始在地上撒潑。
橘發小孩:“?”
第一次被人碰瓷,他的心裡震驚極了,大大的眼睛充滿了大大的迷茫,手上無措的揪着一直掉棉的軍大衣。
“啊……好痛好痛——”
語調都沒怎麼升過,可以說演的非常不走心,連小孩子都糊弄不了。
但是這次他的對手在常識方面一片空白。
“對…不起?”
小不點試探開口,語調中帶着一絲不确定,每一根淩亂的橘發絲都在訴說他的茫然。
本來就是給三分顔色就喜歡開染坊的年紀,得了道歉更是無法無天,在地上撒潑的雨宮沢也才剛滿十八歲。
道德是沒有的,素質是欠佳的,他本人更是如果有人不舒服,那個人一定不能是我這種信條的堅定擁趸。
系統:【出現了!無理取鬧的大人!】
作為系統,它無力的看着一切發生,阻止不了,宿主天天都要發神經,真想帶着他一起跳樓。
好丢人,還好沒人看得見我,001這樣在心裡寬慰自己。
“你要怎麼補償我?”
這樣說着,但是糟糕的大人并沒有從地上爬起來,反而躺得更徹底了,像死魚一樣。
“我幫你澆水。”
一直坐在門口,所以聽到了那句特别大聲的抱怨,小橘毛皺着眉苦思冥想,終于給出了解決方案。
因為碰瓷的魅力,小橘毛本來說得不清不楚的日語變得非常流暢。
雨宮沢,超高校級農場主,特别厲害的老師!
了不起!
“啊,突然感覺地上好涼。”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雨宮沢若無其事站起來拍拍灰,太好了,是童工,農場主有救啦!
二月的春光正好,微風、小鳥、還有惬意的雨宮沢。
雖然自稱農場主,但是這一塊地并不大,還有很多雜草亂石,帶着小孩子過家家的性質。
除了一塊田地比較大之外就隻有一個小池塘。
剛種下不久的草莓種子已經被澆了一遍,是誰做的不言而喻。
能一個小孩完完整整的走到擂缽街邊緣,很明顯不是靠大人的心慈手軟。
這是橘發小孩睜開眼睛就有的能力——重力異能。
靠着對重力異能的運用,他很快澆完水。
一大一小坐在屋裡的沙發上吃生魚片。
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撚了一片,晶瑩剔透的魚片在光下微微發亮。
小孩子的臉鼓起。
好好吃!
“你叫什麼名字?”
“不記得了。”他搖頭,“你給我取一個。”
雨宮沢不贊同:“名字是很重要的東西,得你自己取。”
“那好吧。”小孩子皺眉。
他很快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