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眼眸暗淡下來,姣好的面容上寫滿失魂落魄,帶着遠山的孤寂。
“我單知道青春期的孩子會偶爾叛逆,不知道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嚴重的地步,孩子甚至一夜沒回家!”
眼裡噙滿了深深的期許,雨宮沢滿懷期待的看着眼前人。
“你能懂嗎?這種感覺。”
森鷗外:“……”
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離我遠點。
本來上班就煩。
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複下來。
加班到現在還沒有休息過,在早上六點就被迫和一坨馬賽克互訴衷腸的森屑。
這一刻,身為理想主義者,甘願為橫濱三刻構想奉獻出一切的理想家森鷗外、終于明白了錢難賺,史難吃的道理。
森鷗外放下手裡處理了一半的文件,支着下巴聽馬賽克絮絮叨叨,一邊微笑點頭。
誰會在意孩子有沒有晚上回家啊,家裡的熊孩子已經14歲,餓又餓不.死,其他人又不是太宰治。
森鷗外自己都不回家,從來不會思考這種問題。
總之,先把他敷衍過去再說。
雨宮沢還在試圖和同為單親家庭的森先生産生共鳴。
身為親自孕育出太宰治(?)這種奇葩的森鷗外一定更有經驗。
“身為港.黑的大小姐,以後這偌大的家業都要托付給他,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
雨宮沢滿臉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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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鷗外:“?”
什麼青春期的大小姐?
由于雨宮沢在他的發音上進行了中性化處理,所以森鷗外先入為主假定這是一個女孩子。
應該是收養的女孩子吧,不然看雨宮沢的樣子也不像是十來歲出頭就有小孩,但是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森鷗外認真起來,不放棄這種獲取情報的好機會,他斟酌發言,試圖激起雨宮澤的情緒。
“當然,孩子不體諒父母的苦心也是很正常的,我參加過幾個心理學方面的講座,聽說……”
保留了一點懸念,正當森鷗外要繼續開口時又被打斷。
“算了,你肯定不懂。”
像素臉上充滿遺憾,可惜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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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鷗外要崩不住了。
他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可能是晚上沒有睡覺的緣故,森鷗外有點累了,他決定下次不加夜班了。
覺得打探不出什麼,面對又一輪的絮絮叨叨,森鷗外保持住體面,繼續微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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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傻,真的。”
“我單知道……”
森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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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篇一律,毫無新意。
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個詞重複套用,森鷗外已經快會背了。
要不假裝有非常重要的事,比如房子着火了什麼的借口先跑了再說吧。
“整天跟些社會人混在一起,哎——”
出現了新的東西!
森鷗外慶幸自己沒有直接走,看來還是有點價值的。
“青春期的小孩不懂事……”
梅開二度,話又被打斷。
“讓你評價了?”
森鷗外:“……”
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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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欲多言,森鷗外起身準備接個鬧鐘走人。
木質大門被敲響,叮叮咚咚的,非常急切。
“森先生在不在!森先生!”
“你家裡來電話了!你房子被燒了!”
森鷗外遊刃有餘,不急不緩。
“知道了,這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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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的大漢聽到這麼氣定神閑的聲音也猶豫了,還是得像森先生學習啊,房子着火都這麼淡定。
要不然人家能成功呢,懷着欽佩的心情,黑西裝大漢摸着光溜溜的腦袋,聲音都變沉穩了。
“森先生,你房子沒了。”輕輕。
最後說完這句話,黑西裝大漢轉身低調離去。
大早上擾民确實不應該啊,他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也要這麼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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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房子沒了,那我不打擾你了,這可是大事啊。”
馬賽克扭頭欲要消失。
森鷗外保持沉穩微笑點頭。
反正隻是借口而已。
又不是房子真的沒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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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我不是在心裡想的嗎!
不是,我房子真沒了啊!
森鷗外笑不出來了。
“哦哦,對了,你剛剛說的那個講座……”
雨宮沢想到還有事情沒做又折返,他對森鷗外說的關于孩子心理的講座有點在意,準備去進修一下。
然而原地早已沒了人影。
“哇,森先生跑得好快啊。”
這就是人的潛能嗎?算了,講座而已,他回去自己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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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
原本的小診所隻留下一片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