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畫被拍下帶走的時候,是存了死志的。
他若天生就是個喜歡玩樂、放浪形骸的人就好了,那或許還沒有現在這麼痛苦。
可偏偏雲舒畫爸媽都是正派古闆的老師,他從小也是乖巧的好學生。
父母不讓早戀,他就一直和異性保持距離。
保持到最後,上了大學以後雲舒畫還是怎麼和異性正常對話都不知道。
對于性,雲舒畫一直覺得是隻有結婚以後才可以發生的事情。
或許按照他這種無趣封建的性格,可能靠自己也找不到什麼真愛。那到了年紀以後按部就班的相親,好好的過好平凡的日子也不錯。
至于和男人上床,雲舒畫是想都沒想過。
沒想到人生會急轉直下。
普通家庭的抗風險能力太弱了。爸媽出了車禍癱瘓在床,巨大的醫藥費讓他無路可走。
為了賺錢,雲舒畫成了侍應生。
一次醉酒被人強迫着發生了關系。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無數次。
後來,雲舒畫遇到了楚淩。
他不知道為什麼楚淩那麼讨厭他,從楚淩見他第一面起就看他不順眼,甚至出錢賣他都隻是為了折磨羞辱他。
因為他自甘堕落嗎?
可楚淩身邊像他這種自甘堕落的人不是多了去了嗎?
不過,也無所謂。
看不起他的人很多,楚淩都排不上号好吧。
沒想過會遇見玉姝。
在他虛弱痛苦的時候,玉姝天使一樣出現在了他身邊。
玉姝的光芒,讓雲舒畫既渴望又自慚形愧。
糾結了很久。
還是鼓起勇氣再次去找了玉姝。
雖然,存了幾分卑劣的想勾引他的心思,但更多的其實隻是圖一個自己開心。
因為隻要在玉姝身邊,雲舒畫就能體會到難得的安心與甯靜。就好像回到了一切還沒發生的時候,就好像他還是那個滿懷期待來到大城市的單純學生。
結果楚淩出現了。
他為什麼!為什麼要在玉姝面前揭穿他的不堪!為什麼一點喘息逃避的時間都不給他!
雲舒畫最後還是在玉姝面前落荒而逃了。
本來他也痛苦,但總想着畢業以後就遠離一切回到家鄉去。隐姓埋名的躲起來,倒也不是不能繼續苟延殘喘。
可楚淩總是不放過他。
雲舒畫沒用,他殺不了楚淩,楚淩不找他他甚至都靠近不了楚淩。
但這不代表他不能報複楚淩。
楚淩是這家會所的老闆,能參加這場拍賣會的一定非富即貴。雲舒畫就是拼死也要殺了即将買下他的那個人渣。
這樣不僅世間能少一個畜生,作為拍賣會主辦人的楚淩也絕對脫不了幹系。
雲舒畫雖然不了解楚淩家裡的具體情況,卻也知道這個會所是見不得光的産業。
如果因為大客戶在這裡被殺而事情鬧大,說不定這個會所也能被查封。
能給楚淩帶來點麻煩,如此,他也不算白死。
被人蒙着眼睛,帶到了一個房間。
侍應生很快退了出去。
雲舒畫直愣愣站在門口,像一個雕塑。
為了防止他反抗,雲舒畫的雙手被拷在身後,上台前還被喂了春藥,此刻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了。唯一能夠保護他的東西隻有手裡薄薄的刀片。
雲舒畫聽到身後門被關上的吱呀聲。
逐漸靠近他的腳步聲。
最後,是打在他脖頸上的呼吸聲。
參加這種拍賣會的能有幾個正常人,喜歡玩各種花樣的才是主流。雲舒畫已經做好了忍受痛苦的準備。
忐忑的心跳聲中,手上的枷鎖突然被解開了。
...還敢放開他?
是覺得他沒有膽子反抗嗎?
雲舒畫突然回頭,一手按住身後人的肩膀,一手捏着刀片直沖對方的脖頸。
那人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又被他撲在身上。
他扯着雲舒畫的項圈,兩人一起倒了下去。
眼睛上捆綁的絲巾随着激烈的動作散開,雲舒畫滿是殺意的眼睛就對上了身下那張驚豔而濃墨重彩的臉。
昏暗的房間中,玉姝就這麼被他抵着脖子壓在身下。
剔透明亮的雙眼帶着點笑意看着他,像是縱容一個惡劣玩鬧的孩子。
玉姝确實被吓了一跳,低頭看了眼脖頸上鋒利的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