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畫被保镖們帶到一個遠離市區的别墅關了起來。
這别墅豪華又偏僻。
雲舒畫判斷大概是楚淩偷偷購置的私産。
但楚淩怎麼可能讓雲舒畫住大别墅呢,特意交代保镖把雲舒畫關到了倉庫裡。
倉庫似乎很久沒用了,全是雜亂的零件和灰塵。
一進去雲舒畫就打了好幾個噴嚏,保镖也有點嫌棄這裡的環境,把雲舒畫推進去之後就守在了門口。
雲舒畫仔細觀察了一下,倉庫隻有一個小窗戶。
窗戶很高,上面還有不鏽鋼的鐵欄杆,唯一一個大門相當厚實還有保镖看守。
意識到沒有逃跑的機會後,雲舒畫就從倉庫裡找了一塊金屬碎片,用破布條包了包偷偷塞在袖口裡。
随後就乖乖的縮在倉庫的角落,盡可能的節省體力。
一整天沒有人理雲舒畫,更沒人送飯。
雲舒畫一天沒進食,又餓又渴。
之前被保镖踢了兩腳變得青紫的腹部還越來越疼了,雲舒畫靠着牆邊默默忍耐。越發感覺自己不像一個人,而是一隻兔子。
因為兔子的忍耐能力很強,被人掰斷了腿都不會叫。
昏昏沉沉中感受到倉庫漸漸的昏暗,不由望了一眼日光稀薄的窗外。
不知道玉姝怎麼樣了。
快要失去意識之時,倉庫突然被打開了。
雲舒畫掐了把手心打起精神。
就見沈之甯拿着一根金屬高爾夫球杆,一邊打電話一邊領着楚淩的那幾個保镖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電話那頭傳來王煜城的追問。
“你昨天不是發消息給我說,你要去見楚淩那個神秘相好,揭穿那個心機女的真面目嗎?怎麼樣了,怎麼沒信了?”
沈之甯摸了摸鼻子。
“呃,确實揭穿他真面目了。”
王煜城的聲音變得興奮起來。
“怎麼樣怎麼樣了?”
像他們這種人,被身邊讨好的男男女女算計是難免的,與楚淩被冒犯後雖然狠但是痛快的報複方式不同。如果有人惹到沈之甯,這小子不僅玩陰的,還會從精神□□多個層面摧毀對方,享受折磨别人的快感。
如果沈之甯真的抓到那個心機女的錯處,那必然是一場大戲。
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對方的!
“真面目...挺好看的。”
沈之甯腦子裡劃過玉姝那張臉。
這次楚淩被玩不冤。
期待聽到什麼刺激事件的王煜城:“啊?”
沈之甯已經走到雲舒畫旁邊了,沒有心情再和王煜城掰扯,敷衍兩句就挂了電話。
看着角落的雲舒畫。
沈之甯收起了和王煜城對話時的散漫。
毒蛇一般歪頭,沈之甯揚起一個惡劣興奮的笑。
雲舒畫看見沈之甯手中的高爾夫球杆,控制不住的瑟縮了一下。
秦暻時告訴了他楚淩讨厭他的原因。
其實楚淩讨厭他也是一個偶然引起的,楚淩生日宴那天不小心弄髒了楚甯安的一條絲巾,楚甯安就衆目睽睽下扇了楚淩一巴掌。
而那條絲巾,就是雲舒畫送給楚甯安的。
楚淩暫時動不了楚甯安,但還動不了雲舒畫嗎。
當初雲舒畫來到陌生的城市上大學。
他爸媽就拜托以前的老同學,現在的一個國畫大師照顧雲舒畫。雲舒畫就常常去找他學習畫畫,就是在那裡,雲舒畫認識了也對畫畫感興趣的楚甯安。
但那時雲舒畫既不知道楚甯安的身份,也不知道楚甯安喜歡他。
更不會想到僅僅因為楚甯安的一巴掌,就讓他的人生陷入了地獄。
但沈之甯有什麼理由厭惡他?
甚至是,痛恨他呢?
之前每次沈之甯打他都比楚淩要狠毒多了。
楚淩打他,雲舒畫覺得忍忍就熬過去了。但沈之甯打他,雲舒畫卻不止一次的擔心自己真的會死。
雲舒畫甚至會因為沈之甯害怕一切形似高爾夫球杆的東西。
太疼了。
足以讓兔子都尖叫出聲的痛。
“按住他。”
沈之甯揮揮手,兩個保镖上來把雲舒畫按着跪在地上。
把高爾夫球杆在空中抛了兩下,沈之甯心情很好的樣子,甚至還親昵的沖雲舒畫笑了笑。
“小婊子,記得這根杆子嗎?我每次都是用它打你的,有沒有覺得很親切?”
雲舒畫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要顫抖,但臉還是變得慘白。
用球杆挑起雲舒畫的下巴。
沈之甯低頭湊了過來,欣賞雲舒畫的恐懼。
“但這次和之前不同。你讓楚淩很不高興,他不準備留你了,我也玩膩了。”
“所以今天,我會用這根球杆打斷你的脊椎。”
“來,放輕松,做好準備了嗎?”
聽了沈之甯的話,雲舒畫瞳孔恐懼的緊縮,劇烈的掙紮起來。
他不想死!更不想被打成殘廢苟延殘喘!
但雲舒畫本就瘦弱又一天沒吃飯,根本掙脫不開五大三粗的保镖鉗制。
沈之甯掄起球杆帶着呼呼的風聲,一瞬間抽在雲舒畫的脊背上。
即便雙臂都被保镖牢牢抓着,雲舒畫還是被打的控制不住的前傾,背上劇烈的疼痛瞬間就掩蓋住了肚子上的痛。
讓雲舒畫恍惚間覺得,其實剛剛肚子也沒多難受,甚至剛剛他蜷縮在那裡也是一種安全和幸福。
沈之甯又抽了雲舒畫好幾下。
雲舒畫能感覺到後背的衣服已經被血滲透了,濃重的血腥味湧上口腔。
不是嘴爛了,而是身體内出血了。
雲舒畫的指甲掐進掌心。
但一向愛哭的雲舒畫沒哭,也沒求饒。
就像他看見楚淩帶着保镖沖進他和玉姝房間時那樣,他再痛苦也不求饒。
因為雲舒畫求過很多次了。
求經理、求楚淩、求沈之甯、求楚甯安、求上天。
求饒沒用。
他還不是落到了如今田地。
可為什麼!
到底為什麼這樣對他!
“沈之甯!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恨我!”
雲舒畫用盡力氣,猩紅着眼吼出這句話。
相比雲舒畫的歇斯底裡,沈之甯是很放松的神态。
他甚至覺得雲舒畫這個問題很有趣。
羊問狼你為什麼要吃我?
因為他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