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甯夕的撒嬌耍賴賣可憐的多輪攻勢之下,趙景行還是讓步,但沒有縱容他胡鬧去搞什麼假病曆那種違法的事情,且對他這種不正的思想進行了嚴厲的批評教育,最後給他出了個主意。
“演一演就行的事兒,搞那麼麻煩幹嘛?真要打你的時候不會裝病嗎?這種也還要人教?”
“誰跟你說必須要有病例才能裝病的?又不是上班請病假還要拿二甲醫院以上的實證,你就是胃疼不舒服,你哥你爸哪個還想着要打你?哼咛幾聲找醫院慢慢查呗,查着查着誰還想得起來你那破事?拖字訣懂不懂?”
“再說了,你胃疼又不是假的,就你這個胃能頂三頓打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三兩句話就把甯夕說開竅了。
對呀,哄着陸銘又不用非得搞那麼大的陣仗,讓陸銘陪着他慢慢檢查慢慢去看病不是更能把陸銘綁在身邊嗎?那要是真搞得那麼實在,又是病例又是絕症的,又不是演韓劇,就憑陸銘的手段還不得給他國内外專家都請過來給他看病,秒被拆穿還怎麼跟陸銘玩?到時候别說追人,恐怕連現在的印象分都要扣完,那才是得不償失呢。
無頭蒼蠅似的甯夕找到了方向,當下心裡就安了幾分,就等着陸銘非要給他個好看的!
陸銘出差一周,中間就微信上聊了幾句,問了甯夕莊園看得怎麼樣,要是不喜歡法國那邊也還有幾個不錯的,口氣相當得大,說得甯夕都咬牙切齒真的想貪他一筆大的,這個恨人精,同居一個屋檐下三年了,對甯夕喜好的了解簡直等于沒有,恐怕對陸銘來說,他甯夕還是那個三年前為了錢跟他結婚的勢利眼,幸而他這個“勢利眼”表現得讓陸銘這個主顧十分滿意,所以臨分手願意給他一筆大的。
真是越想越生氣,可偏偏這氣又沒處撒,悶在心裡傷在身上又接二連三胃疼了幾次,就甯夕現在的憔悴模樣,還裝什麼裝,他能本色出演。
陸銘回來的那天,外面陰雨,天氣不好人的心情也不會好,甯夕起床就悶悶的,刷牙的時候還一陣的犯惡心有點想吐,胃也是沉甸甸,阿姨準備了早餐他看了幾眼怎麼都覺得不合胃口,最後咬着牙喝了半杯腥氣的牛奶,剛漱了口,陸銘推門回來,身上的大衣還夾雜着一絲潮意,身後跟着的助理拖着行李箱還抱着一打文件,看着就有點手忙腳亂,姓陸的果然是個資本家,隻顧自己耍帥根本不管人家打工人為了護着文件,半邊肩膀都濕了!
“我來我來,何助辛苦,給我就行。”甯夕立馬放下手裡的水杯開始扮演起賢良淑德的人夫,接過了助理手中的行李箱還要關切問幾句:“吃早餐了沒?我去準備。”
嘴上問着何助,小眼神卻一直往陸銘身上瞄。
何助理笑笑剛要回話,前腳的陸銘就轉身拽走了甯夕剛拿到手裡的行李箱又送回了何助理的手中,交代道:“東西放下你就先回去吧,這兩天調休。甯夕,跟我到書房。”
一回來就進書房,甯夕直覺不妙,但也無計可施,俗話說得好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伸頭縮頭都是一刀,陸銘是肯定不會放過他了,畏畏縮縮不是男子漢!
書房裡,陸銘大概是累了,整個人靠在椅子上眉宇間有些憔悴,說實話,甯夕跟過來看着心上人就這麼單手撐着下巴帥得七葷八素的,帶着幾分慵懶又有幾分倦意地翻着文件,丘比特的小箭不知道往甯夕心裡面射了多少回,明明同一個屋檐下三年多了,可每回他都要被陸銘無意間散發出來的魅力吸引到。
就這麼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要身段有身段有身段要氣度有氣度,随随便便往那一坐都比巴黎時裝的模特還要勾人,這麼一個尤物還是他愛了那麼多年的,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就是死,他都得賴在陸銘的懷裡!
甯夕這輩子的念想也不過一個陸銘罷了,既然如此還有什麼是他不能做的呢?
“傻愣着幹什麼?我讓你過來看。”陸銘話說了兩遍都不見人回聲,稍微有些不耐:“甯夕,跟你說話呢,發什麼呆。”
“啊,哦。”甯夕回神,趕緊跟過來:“這才剛回來就叫我做什麼呀?哥你要不先洗個澡休息休息?我看你好像有點累。”
說不累是假的,但正事比較要緊,本來出差前就該落定的事情拖到了現在,陸銘不想再繼續拖下去。
“發給你的合同看得怎麼樣?要是沒什麼問題就簽一下,我安排黃律師這兩天就帶你處理财務問題,你有不懂的也及時跟黃律師溝通。”陸銘沒廢話,上來就說重點:“沒什麼問題就簽了吧,下個月公司有個項目會比較忙,我可能顧不上這些事。”
一字一句裹着釘子一樣,毫不留情面地往甯夕心口紮,疼得甯夕都快麻痹了,半晌扯着嘴唇想笑但也隻能擠出來一個很難看的表情,陸銘顯然有些詫異:“你怎麼了?是條件哪裡不滿意嗎?不滿意的地方盡管提。這三年你表現很好,替我解決了不少的麻煩,你要什麼都是應得的,不用顧忌,盡管開口。”
“滿意,很滿意了,陸總這麼大方我有什麼不滿意的。”甯夕話音一轉,望着陸銘的眼神就多了幾分哀婉:“但陸銘,你真的要在這個時候跟我離婚?”
“什麼意思?”陸銘不解:“你是想按合約的日期走?但我說了,我後面會比較忙,沒時間處理這些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