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蒼蠅一般的甯夕聽從錢姐的安排,掃了電車就飛奔向地鐵站,前腳剛進站後腳就接到了何助的信息,信息裡先是給甯夕道了歉,說這件事主要責任在他,讓甯夕路上注意安|全不要慌張,陸總那邊他會解釋。
另一邊的總裁辦公室,何平悄悄給新來的實習生發完信息,面對自家老大的黑臉也十分無奈,公司項目受阻,剛報上去的提案又被打下來,他這本來還約了女朋友約會就被臨時叫回來加班,還連累了新來的實習生,關人家實習生什麼事情呢?甯夕本來就是新來的,項目的事情他又不懂,就算是加班也輪不到他湊熱鬧,可偏偏撞到老大氣不順,沒辦法隻能跟着遭殃。
“二叔那邊有什麼動靜?”陸銘撐着額頭問。
何平:“那邊知道計劃失敗,這兩天一直都消停着,就是不知道後面會有什麼安排。陸總最近的相親對象也都在嚴格排查。”
陸銘還沒有拿到老爺子遺囑裡的股權,在陸氏還是處處受人掣肘,這就算了,偏偏還有人要吃裡扒外為了給陸銘挖坑使絆子,連集團利益都可以出賣,這一年多來,陸銘的辛苦也隻有身邊這幾個人知道,眼下最快能從跟上解決這件事的辦法就是盡快拿到老爺子的股權。
何平又看了一眼自家老大,想起剛剛被辭退的那位,實在忍不住想歎氣,要結婚拿股權不難,可難的是身邊人得幹淨。
外面傳得沸沸揚揚說那人是爬錯了床才被開的,要這麼說也沒有錯,真要是爬了床其實也無所謂,順勢結個婚拿到股權對老大來說還是好事,這件事糟就糟在錯的不是爬床,錯的是人!
那人是陸家老宅那邊派來的奸細!
“新來的調查清楚沒有就往我身邊放?”陸銘還是不悅。
何平見狀忙回道:“很清楚,背景履曆都很幹淨,絕對跟老宅沒有任何牽扯。”
陸銘:“眼下這個關鍵時候,要謹慎一點。”
見陸銘神色略有緩和,何平适時上前又悄聲說道:“今天這事兒不怪人家新來的,本來加班就是臨時通知,他來不來的關系又不大,我就沒通知他,要說有錯也是我的工作失誤。”
陸銘擡了擡手腕掃了一眼時間,又涼涼地看了何平一眼:“既然是來給我做助理的,那規矩總該知道,何助理,你是過來人,事情怎麼做還用我再教一遍?還有五分鐘,他到不了崗就收拾東西走人!”
何平:……多麼任性無理取鬧的霸道總裁呀!
甯夕到辦公室的時候剛剛好卡着點,他跑得氣喘籲籲,身上的白襯衣都被汗濕了,微卷的發也被汗水打濕貼在額頭上,整個人除了狼狽就是狼狽,如果非要從這狼狽之中還要再尋找出來一點什麼别的東西,那、咳,有些事後的淩亂美不知道算不算吧。
陸銘顯然也沒想到他能這個樣子出現在自己眼前,手裡的簽字筆都掉了下來,又忙虛掩了一下挺直後背,故意擰着眉審視着新來的實習生,帶着濃濃的不悅:“慌裡慌張,辦的什麼事?你就一這種形象在總裁辦做事的?我有沒有跟你說過無論什麼時候無論什麼情況,形象都要得體周正,你就是這樣代表陸氏代表我的?”
旁邊站着的何平小聲解釋替甯夕解釋:“路上晚高峰正堵車,年輕人心裡着急跑着來的吧,而且,小甯新來的,這個、我還沒跟他說到咱們這個企業文化。”
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老總請您不要沒事找事了,人家年輕人大晚上還要回公司加班已經很不容易,何必揪着人家打濕的襯衫說事?
“對、對不起。”甯夕的氣還沒有喘勻,肺裡火燒火燎着難受,他不愛運動,下了地鐵以後看時間來不及,就一路狂奔過來,這才好不容易卡着時間點,這會兒不僅喉嚨跟火燒得一樣,連帶着胃裡也是一陣陣的難受。
“資料給他。”陸銘也沒再追究,隻是交代了一句:“從今天開始,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随叫随到,資料明天早上放到我桌子上,出去吧。”
甯夕抱着厚厚一打的資料,身上的跑出來的汗是消散了不少,但胃裡那個難受勁兒一直沒下去,後背又隐隐約約滲出來一層的冷汗,唇色都跟着白了不少。
何平将他送到工位,主動幫他理了理資料,理完也歎了一口氣:“這些都是之前跟朝陽合作的舊案,眼下我們的項目卡着,實在沒什麼辦法就想從這些舊案上面找找有用的資料,陸銘也是着急上火不是故意針對你。”
“沒有,是我不對。”甯夕受了一點驚吓,又一路跑過來,這會兒才将将定神,反應過來自己哪裡有問題:“本來就是我的失誤,既然我今天就正是調崗到陸總身邊來,那我就應該跟陸總走的,陸總都沒有下班我卻自己先下班了,就是我的工作失誤。”
何平:……這就是名校高材生的自覺嗎?這才剛上班就已經開始學會自己PUA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