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倒是輪到陸銘十分不理解了。
“不是,你們年輕人都這麼拼嗎?”陸銘撐着辦公桌,望着甯夕的眼神确實有些看不懂:“昨天冒雨非要去搞蠢事,半夜又回去偷偷加班,現在給你放假讓你回去休息還不去,比我還堅守崗位呢,怎麼回事,難道陸氏其實是你的?不應該呀,我怎麼不知道呢?”
甯夕讓他說得啞口無言,頓時也明白是自己操之過急。
他實在是太想多跟陸銘待一會兒了。
本來就是點小感冒,頂多有點微微發熱,不是什麼大毛病甯夕知道自己撐得過去,真要讓他回去也沒事兒幹,就是躺床上睡覺,也不見得能睡得着,跟躺在床上睡覺相比,他當然更願意呆在能一眼就看見陸銘的地方,要知道,他真的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陸銘了,那種滲入骨髓的思念,在真正見到陸銘,真的留在陸銘身邊,真的跟陸銘說上話以後,越發得深入骨髓,一刻不停在他身體裡叫嚣着,想要沖破血液,想要得見光明。
“我……我就是想表現自己。”半晌,甯夕終于給出了自己的最佳解釋:“陸總現在在董事會的情況,我都清楚,雖然我進公司時間短,隻是一個實習生,但我知道這是我的機會,隻要我能抓住這個機會,往後就能平步青雲,我想抓住這次機會,成為陸總身邊可靠的人。”
“我要抓住這次機會!”
甯夕雖然很上頭,但也不是真的傻,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有點操之過急。
他的行為不夠符合常理了。
哪有一個正常人會在老闆要求他下班以後還會自己主動加班?老闆給他放假還磨磨唧唧不願意走?陸銘那兩句話一開口,甯夕就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大錯,他太心急了,太想拉近跟陸銘的距離,太想站在陸銘身邊,以至于忽略了他很多行為的不合理性。
于是,他就把這種不合理性便成了另外一種合理性!
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甯夕已經給自己安排好了背景:“陸總肯給我機會,我想抓住了。”
“這又怎麼說的?”陸銘轉着手裡的簽字筆,好像對甯夕的話不是很理解一樣。
甯夕這才“扭扭捏捏”又吐了三分實情:“本來陸總要是單純放假,我肯定高興的,能回家休息誰不想呢?可、我知道陸總現在有急活兒要安排,我就想表現自己,萬一我走了,陸總這急活兒又交代給别的同事,我、我會不甘心的。”
“我怕失去這次機會。”甯夕直接望進陸銘的眼鏡裡,吐出了自己的三分本心:“我想是我站在您的身邊,我不想到我手邊的機會再不小心丢掉。”
陸銘可算是明白了,這小子原來是猴精猴精的。
帶着幾分無奈的笑意:“你可真行。既然不想回去,非要抓着機會來表現自己,那就表現吧,給你機會,撐不住了可不許背地裡偷偷罵我。”
說完又遞給甯夕一摞文件夾,内線了何平:“一會兒叫人過來開會,商量B計劃。”
話音剛落又補了一句:“來的時候帶上點退燒藥,感冒沖劑什麼的也要點。”
電話那邊的何平像是問了句什麼,陸銘笑着沖甯夕揶揄了一句:“沒事兒,有個不聽話的小孩兒,還賊有主見。”
不聽話的小孩兒這會兒特别聽話,抱着文件乖乖坐在看,假裝沒有聽見陸總在故意揶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