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夕一眼看見他哥的時候他哥還沒看見他,連忙就扯着陸銘的袖子躲了過去,他躲得太明顯了,以至于陸銘都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往甯夕的視線掃了一眼,還問甯夕:“怎麼了?”
總該不會又碰見什麼胡亂搭讪的人吧?
甯夕慌忙解釋:“沒事,我有點累了,那邊有椅子我們過去坐一下休息休息。”
陸銘不放心又看了看,沒看出來什麼奇怪的人,也隻好讓甯夕拉着走了。
原本以為這次碰面之後短時間内不會再碰見甯钊,誰知道堪堪就過去了三天。
陸銘接到了一個商務拍賣的邀請函,想着甯夕自己在家裡也閑着沒事,再加上甯夕還“病着”陸銘也不想讓他悶在家裡面,就打算帶着甯夕出去逛逛散散心。
拍賣會場上沒什麼意思,陸銘舉了幾次牌子給甯夕買了點小東西玩,之後的宴會上陸銘因為有個合作夥伴也來了現場,還有些事情要談就先去了樓上客房談事情,讓甯夕乖乖在下面吃東西。
“生冷不許吃,酒也不能喝,我馬上就下來。”陸銘看了看腕表:“最多半小時,要是有人搭讪也不用理,無聊就自己找地方坐着玩會手機,知道嗎?”
“知道,知道!”甯夕點點頭:“你快去吧,一會兒等你回來我也吃得差不多了,咱們就回家,我看這地方也沒什麼好玩的,還不如回家看電影呢。”
甯夕是很喜歡跟陸銘在家裡看電影的,那是為數不多的二人休閑時間,要早知道宴會這麼無聊,幹脆就不來了。
當然,他要早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情,那是打死都不會過來的!
陸銘去談事情以後,甯夕就自己晃悠着找東西吃,盤子裡剛夾了個水果還沒來得及吃,就被人伸手拎走了,甯夕皺眉擡頭看過去,臉色微微一變,馬上堆起笑容來:“哥,你怎麼在這兒呀?”
甯钊看着他弟弟,臉色也不怎麼好:“我該問你,這是陸家牽線搭橋的拍賣會,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先問你的!”甯夕雖然氣虛,但到底還是撐住了,瞅着他哥:“難道你來挖陸家的牆角?又想搶陸家的生意?”
“誰稀罕。”甯钊臉色不怎麼好:“有個朋友在這兒,我來打聽點事情。你,怎麼回事?讓你回家不回,還有你那什麼研究,這都幾天了?”
大家長的語氣就要盤問,甯夕哪裡經得起盤問,正要回答的時候,就見陸銘已經下來了。
甯夕頓時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這哪有半小時?總共上去也沒有十分鐘吧?怎麼回事?現在怎麼辦?讓陸銘看見他跟競争對手的繼承人站在一起,是不是不太像話?
“甯總?”陸銘顯然已經注意到了這裡,帶着疑惑走過來看了看甯钊:“甯總也來參加拍賣會嗎?倒是不知道邀請函遞到了城西,甯總有什麼喜歡可以告訴我,我幫甯總安排。”
甯夕暗暗抹汗,他哥的脾氣可不怎麼樣,哪裡讓人這麼擠兌過?肯定是要惱的,甯夕緊急調用自己的腦細胞想點子,還沒等他想出來呢,就聽他哥說道:“哪裡,陸總客氣了,這次不請自來上門,确實是來找一位朋友的,個人私事而已,倒是打擾陸總了。”
“不打擾。”陸銘微微一笑,理了理袖扣:“倒是不知道甯總的什麼朋友,既然到了這兒那我總該認識,不如甯總幫我們引薦引薦?”
甯夕手心全是汗,根本端不住盤子,隻得死死捏着,生怕萬一手滑這盤子再掉下去,到時候場面更難看。
而且他現在不敢吭聲了,甯夕在這微妙的氣氛中發現在場的倆人都把他忽略了,所以這時候他隻要悄悄的不作妖不吭聲,保不齊就能混過去,于是甯夕連呼吸都跟着放輕了,怕萬一出氣大點就把戰火吸引到他身上。
出乎甯夕意料的是,他哥始終沒有跟陸銘對着來,在陸銘說完之後,短暫地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還沒找到他,看來是消息有誤,他應該沒有過來。”
這反應這态度,就連陸銘也有些納悶,不過那是甯家的事情,陸銘也不多問,從應侍手中端了兩杯酒遞給甯钊一杯:“那祝甯總玩得開心,有什麼需要盡管找我。”
那就是一句随口的客套而已,畢竟場子是陸家的場子,底盤也是陸家的地盤,作為一個“入侵者”的甯钊按理說這個時候就該順坡下來,甯钊下了,隻是順的不是那個坡。
“還真有件事想麻煩陸總。”
甯夕聽着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哥的語氣十分不對勁,悶悶的,像是受了什麼打擊一樣,聽得甯夕一陣心驚。
完蛋,他家該不會是要破産了吧?不然怎麼解釋他哥這不在狀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