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也很為難:“城西甯家确實有兩個兒子,老大甯钊是家業繼承人一直以來都代表甯家露面,但小的那個信息被保護得很好,隻隐約有些小道消息說人在外國留學,根本就不在國内,甯家也不讓那小兒子摻和這些事情,他的信息怕是不好找。”
聽老闆幾句話何平就隐約猜測到了一些,沒忍住問道:“您是懷疑,甯夕是甯家的人?可是那怎麼可能呢?甯夕剛來公司的時候就對他做過詳細的調查,再者說,如果他真是甯家的人,那甯家的小公子跑到咱們公司做什麼?”
如果說是套取商業機密也不現實,因為甯夕很早就離職了,後面雖然在陸銘的幫扶之下做了個工作室,但也不過如此了,那可是城西甯家,就那小工作室尋常富戶都不見得放在眼裡,更何況是甯家小公子?這邏輯鍊根本就不通的呀?
陸銘也覺得邏輯鍊不通,但他就是覺得有問題,問題究竟出現在哪兒又說不清楚。
那廂甯夕悄默默打電話,先道歉又撒嬌,最後哼哼唧唧沒辦法才老實交代:“我就是那什麼,讓我哥抓包了,他正四處打聽你呢,我怕他,也想脫身,就借景行哥你的名頭随便給他編了個地址哄他,我先過了這緊要的一關再說,就是我怕他後面再來找我,他肯定知道的,景行哥,怎麼辦呀?你怎麼跟我哥吵架了?他找你找的那麼急,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趙景行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甯夕一個勁兒地點頭,好一會兒才說道:“那好吧,就按你說得辦,我再拖延拖延。但你為什麼要跑呢?”
甯夕沒問出來緣由,敲門聲響了起來,是陸銘過來看看他的情況,電話裡也不方便說得太詳細,甯夕匆忙挂了電話出來,就見陸銘靠着牆站着在等他,見甯夕出來就看着甯夕,看得甯夕心裡面毛毛的,就見陸銘沖甯夕招了招手讓他過來。
“怎麼了?”甯夕很聽話,讓過去就過去。
陸銘胳膊搭在甯夕的肩膀上,呼出來的熱氣就在甯夕耳邊:“沒事,酒喝多了好像有點暈,我們回去吧。”
這天晚上回去的時候,甯夕就覺得陸銘看他的眼神好像有點奇怪的樣子,但又說不上來什麼,最後隻能歸咎于陸銘喝多了酒。
陸銘喝了酒晚上就容易睡不好,甯夕回去以後特意打了果汁給他解救,果汁都打好了就差給陸銘送過去,甯夕卻發現陸銘這會兒不在卧室,反而在書房。
“煩人,又在幹什麼呀!”
甯夕最近真的很讨厭陸銘在書房裡呆着。
沒别的原因,他總能跟陸銘要跟他提離婚這事兒聯系起來。
很難對書房有什麼好印象。
這會兒見陸銘還在書房裡也不知道幹什麼,甯夕端着果汁抿着唇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後,直接腳尖一轉拐了個方向,果汁也不送了,回房間抱着自己的枕頭直接去了陸銘的卧室。
甯夕這次是下了狠心的。
跟陸銘的事兒再拖下去,指不定會生出更多的變故出來,尤其他哥這會兒都已經發現了他的事情,就算甯钊現在忙着顧不上追究,不出三天也絕對要過來找甯夕問個究竟,到時候陸銘什麼反應那就難說了。
甯夕不想讓自己陷入被動的局面,他得主動才行。
可到底要怎麼主動,甯夕也隻有一點朦胧的想法,總歸是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做個乖寶寶。
陸銘确實沒在書房忙工作的事情,他在看何平之前對甯夕做的個人背景調查。
當初選甯夕作為契約婚姻的合作夥伴并非盲目,他們确實對甯夕做過背調,這份背調即使是現在看起來也并沒有任何不妥,從家庭背景上看甯夕單親跟着母親,從小就在淩州最好的小學初中高中上學,高中畢業之後因為成績優異出國留學,樁樁件件都可查,并無任何不妥。
看着熟悉的學校名字,陸銘心裡歎了一口氣,甯夕的履曆全都是真的,如果非說要有什麼問題,那就是這份履曆上跟自己重合的部分太多了。
換個角度再去看,陸銘就會生出懷疑來。
當初對甯夕的調查隻是針對他是否是陸家老宅那邊安插的人,甯夕的背景很幹淨确實沒有一點問題,但如果不是陸家老宅那邊呢?如果換成是城西甯家呢?如果是城西甯家做出來的背景,就完全沒有問題了。
可如果、如果甯夕真的是城西甯家的小公子,那又怎麼會跑到自己身邊來?
陸銘完全想不通,還跟自己結婚,越想腦子越沉,還是說想錯了?可甯钊的反應又很奇怪,百思不得其解的陸銘回到房間人更懵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甯夕會睡在他的床上,下意識後退一步,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