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慶幸的想,幸好他們隻是在狂歡,要是再來一個,她真的真的沒力氣了,現在就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因為痛,更怕呼吸吵醒了這群狂歡的瘋子。
周清似乎這才第一次真正見識到了緬邦,就像第一天來時的路上,原來那些縮在街角,或像僵屍一樣的人并不全是因為饑餓,大概率是因為吸毒。
再想到守在大門前的那群孩子,手裡拿着明晃晃的槍,仿佛一切都司空見慣……
周清能感覺有人在拖她,她多想說,不要動我,可是不知道是自己沒說出口還是對方根本就不在意,她還是能感覺有人在拖她,直到被人狠狠的掼在地上。周清給硬生生的疼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周清的樣子實在有點慘,以至于周圍議論紛紛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周清的眼前看得并不真切,她也沒有力氣去扒拉頭發,倒是鼻尖的那股讓人作嘔的味道消失了。
“怎麼死人還拖進來?”
“那說明還沒死呢,你管她呢。”
“真臭……不過我跟你說我決定跟着那英國佬投了。”
“哎,你們聽說沒,伯爵被人敲詐了,真解氣。”
“解氣有什麼用,錢到自己腰包裡才有用,有本事你去撬新老闆。”
“他?多少人想撬?哎你們知不知道前兩天嬌嬌還想去撬呢。”
“怎麼樣?新老闆什麼反應?”
“直接讓人趕走了。”
“你說新老闆和老頭什麼關系?”
“老頭說自己是新老闆的爹,據說新老闆直接就說不是,在大家面前啊,你說老頭多要面子的一個人啊……”
“你說新老闆到底有多少錢?”
“小傻瓜,不是新老闆有多少錢,我猜新老闆可能就是喜歡男人,你看哪個女人在他面前讨得着一些好?”
周清聽着她們胡亂的聊着,再一次肯定,如果這些人能利用得好,絕對會比皮肉生意賺得更多,比如她勒索的伯爵,當然以後她還需要找一個強大的保護傘,讓她可以名正言順的去敲詐勒索……或者直接把消息賣給别人……再或者有沒有可能找到投資的内部消息……再或者全部一起來?
也許就是因為全身疼痛的不想動,周清才被迫在别人的交流中有了思考的時間。
周清在被帶走的第一時間,丹瑞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去将此事告訴了蘭小姐。
蘭小姐慢條斯理的抽了一口煙,而後隻告訴了丹瑞,“大世界,本就是她手伸不去的地方。”言外之意自然是她也無能為力。
蘭小姐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如果周清能自保,說明那才有留下來的資格,如果連自保都做不到,那留着也是浪費她家的飯。何況,沒了也好,她并不喜歡Phoenix看她的眼神,哪怕0.1秒也不行。
丹瑞雖然不大明白,但還是領悟了蘭小姐的意思,但是,在丹瑞認知世界裡,他隻知道周清是他的朋友,他不能什麼也不做。于是他又馬不停蹄的找到了Phoenix,用三句話概括最核心的意思:周清被抓了,蘭小姐不救,我們怎麼辦?
就像很多企業裡的高管,話說得很漂亮,于情于理都不能指責,人家老早就提醒過風險,你自己踏錯一步,還是他們能力範圍之外的,那麼出了事找他們也沒用,他們隻能無關痛癢的對你說句不好意思,然後磕着瓜子站一邊看戲。
當然有蘭小姐這樣袖手旁觀的,自然還有另一種如Phoeni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