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道理懂太多，跟周清講道理，這本身就無理。

等不來下文，于是周清便口氣不太好的再次開口了，“差不多了，該回會場了，不是還有什麼環節嗎？”

“拍賣環節？”

“差不多。”

“我拍了你。”

我拍了你。

我拍了你。

我拍了你。

腦中重複循環着這幾個字，周清才意識到自己就這樣水靈靈的經曆了一場“被賣”和“被買”的人肉交易？這還是說得好聽點……

周清是真的快被氣笑了，腦中一時之間被砸出了很多念頭。

喲，男友是真的好男友，哦，是好前任！

這是有錢沒處花了，要拍她？

讓她又少了一次攀附權貴的機會！

于是，一時愣怔的周清，看在張寒眼裡就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甯靜，事實也的确如此。本着“壞事要一起說”的原則，張寒心一橫，掏出了随身帶着的門禁卡，從前幾天見到周清開始他就把門禁卡帶在身上。

“家裡的門禁卡……”

“這裡你說了算？”

周清的腦回路似乎跑完了一場馬拉松，這才發現既然漏了一個大便宜沒撿——有熟人好辦事，何況熟人是老大。

張寒看着周清的表情，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幹壞事前的期待，但凡每次露出這個表情，一定是慫恿他做什麼壞事，可是作為一個男人，作為周清的男友，他真的太熟悉這表情和她跳脫的思維，太難拒絕周清每次這眼巴巴、可憐兮兮又充滿期待的表情。

他甚至能猜到這會周清想要利用他，一副讨好的模樣，可是辦完事可能她就能拉下臉來和你翻舊賬……可是他就是沒有辦法，不能拒絕。

她是周清。

于是，他隻能說，“是。”

張寒這擲地有聲的一聲“是”聽得周清快要心花怒放了，這一個晚上她的todo list已經完成一半了，怎麼讓他不笑呢。

“你們這有個叫塔基的服務生，”聽周清這不懷好意的樣子說着，張寒蹙眉，有點耳熟。

“……嘿嘿嘿，能不能給他點教訓？比如半夜給他套個麻袋之類的。”周清的表情極其猥瑣，但是張寒一聽這後半段，他終于想起了那個塔基是誰了……可是你要怎麼給一個死人套麻袋呢？掘墳麼？

于是，張寒清清嗓子，模棱兩可的說，“他前些日子被人打了，後來被開了。”

“哦，被哪個英雄好漢打的？我去感謝下人家。”

張寒是想站出來承認的，周清想幹的壞事，他已經幹完了。多好的承認時候啊。但是他更怕被周清知道他可不止把人打殘了還把人打死了，周清會生氣，會怪他。畢竟她的世界，非黑即白——壞人是該繩之以法的。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但經曆過生死的洗禮足以把人改得面目全非，隻是張寒不知道的是，周清非黑即白可能隻是對他，曾經的他們。

張寒不說話，隻是重新舉起了那張門禁卡……隻是周清隻注意到了門禁卡上還殘留着一小塊的黑色髒污，于是她就知道，那是他家的門禁卡，還是她曾經的那張，是原版的那張門禁卡！

而她幾乎立馬就明白了張寒的意思——原諒。

而周清不知道該吃驚的張寒随身帶着他家的門禁卡，還是吃驚他已經幫她報仇，再或者是這個前任沒錢花去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