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想起從張寒提出分手一直到現在這兩個月的經曆,無數的畫面,一閃而過,周清嚴重懷疑Leo是打着罵人的旗幟來誇張寒的,“他,我們,變了……”
“然後呢?”
“沒然後了啊。”
“周清,你是不是有病啊?就因為一個人變了你就不要了?别說十年,五年不變,有幾個人能做到啊?那我問你他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他對你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你說你是不是有病,你們這些讀書人哦,真的讀的腦子都壞了……”Leo罵得真心實意,十年,就算正常人都會變,何況他老闆——一個聰明的男人。
周清看着Leo嗎得唾沫亂飛,她想Leo應該不會發現少了一根竹簽。
Leo講得唾沫橫飛是沒錯,但他的确是注意到了的,畢竟他是職業的。有極強的觀察能力也是必然的。
隻是,最後他選擇了自己的判斷,并沒有拆穿周清,而且,他覺得那才是他真的在幫他的老闆,Leo的心是真的向着張寒的,起碼他出手大方,還很男人,該做絕的時候絕不手軟。
一個人幹完了兩個人的早餐,Leo終于拍着圓鼓鼓的肚子決定撤退了,他想怪不得他瘦不下去,要這麼天天吃下去他該工傷了,替周清關上門,轉身,Leo把手一攤,手上就多了兩疊林吉特,Leo瞄了他的老闆一眼,這男人真的是每個點都長在他的審美點上了,何況還是個大方的男人,真是太讨人喜歡了。
周清就這樣握着竹簽等了好幾天,可是,張寒卻一直沒有出現。直到她因為低血糖昏迷,可直到昏迷都沒有放開過那根竹簽。
“你想用這個做什麼?”這是周清醒來聽到的第一句話,手裡拿着那根藏了許久的竹簽,可沒等周清說什麼,張寒冷哼了一聲,“你想都别想。”
Leo正準備推門進來,一看架勢不對,立馬縮了回去。畢竟要他們老闆動聲色還是挺有難度的。
周清清了清嗓子,問,“你,這樣有意思麼?”聲音虛弱,卻是學着張寒一貫的說話方式。
“你這樣有意思麼?好好過日子不行麼,非要搞這些死去活來的。你說你到底要什麼?!”語氣裡有種克制的惱意。
放在以前,這是兩人要吵架的節奏,可是這段時間,仿佛是讓周清有了時間做了靜修,起碼這個時候她不會再和張寒硬剛。周清最近問自己的問題是,就不能學學錢乾嗎?把自己的身段放軟有那麼難嗎?再不然學學Leo不行嗎?
好像,不太行。
正想着,周清想要學習的對象又進來了,看樣子有點為難,想必這事比較急。
于是周清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感覺自己的指甲都欠到肉裡去了,終于疼得眼睛開始發酸了,又想着自己為了“自由”那麼拼命。
周清正在狠狠的醞釀情緒,似乎是聽到了什麼“試藥”“藥物”之類的,于是她隻好掐自己掐的更狠,真是稍不留神就走神了,一走神就前功盡棄了,哪怕她猜到張寒正在從事一些非法的勾當,她現在壓根兒也沒能力管别人。就像空乘每次都會提醒,你要先救自己 ,再去救别人。
周清正全神貫注的狠狠掐着自己的時候,張寒默默往她手裡塞了杯水,後知後覺的發現她還躺着,這才有些笨手笨腳的不知道先給她墊墊子還是先往水杯裡插吸管。
周清終于痛得掉眼淚了,看起來就像是張寒的笨手笨腳打動了她似的。
“哎,哎。”張寒自認為剛才的話也沒說很重啊,她怎麼就哭了呢?
“我真的想出去。”說這話的時候,周清是真的感覺到了委屈,以及一股細細綿綿的思念,可是擡頭卻并不是想見的人……
張寒猶豫了一下,終究是點頭答應了,回想起這幾年,他們吵架,永遠隻會越吵越兇,因為兩個人都是吃軟不吃硬,遇強則強的性格,往往都要過很久一周兩周甚至一個月,才會有人先當做若無其事開口,而後當作從沒發生過,可是她卻忘了,她永遠有個殺手锏。
“那你好好吃飯,等你養好身體。”末了張寒不忘提個條件。
周清點頭,于是原先含着的小珍珠便吧哒吧哒的往下掉,隻是這淚不是為眼前的人而流……